晚上八點的時候,一群便衣警察站在夢緣賓館的附近,從外人看去卻是和平常並無兩樣,但是在這人流攢動的熱鬧區,卻是能看到兩腿閑適交叉的拿著報紙無心翻閱的男人,流轉於各個店鋪而眼神卻從沒有離開一個固定點的年輕女子,另外有麵對麵站在武漢鴨脖前吵的正凶狠的俊男靚女,嘰嘰喳喳,半個小時依然重複著同一個話題......
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不是處於這種環境很多年,一般是看不出的。隻見一輛又一輛鳴著喇叭的車子疾馳而過,來來往往的人群依舊是熱鬧的景色,這片是城市比較繁華的地帶,隨著黑夜的來臨,卻是一點沒有沉睡的痕跡。
慕秋站在夢緣賓館前的垃圾箱旁,而趙天佑則坐在夢緣賓館的大廳裏,他的手裏是一杯剛泡的茶葉,眼神若有若無地望著外麵的一切動態看,所有人的衣領下都有別致的互通設置,隻要有什麼情況都可以立馬通知到別的警員那裏。
趙天佑斜眼看著外麵的一切,然後低頭看了看手機,7點55分,隻有5分鍾了,依照他們往常的經驗,歹徒一般會提後2到3分鍾,伸手拿起那杯茶,輕輕抿了一下,對著衣領下的對話機輕輕說道;“全組人員提高警惕。”
而慕秋則站在黑夜的城市裏,8點樣子的時候,城市的霓虹燈已經開始展示著它那悅人的身姿,這個點上,其實人還算不多了,到晚上10點的時候,夜生活來臨,一切都會更加熱鬧起來,她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其實看穿著都不是很清楚的,她隻是微微偏向於夢緣賓館,讓賓館裏的光線過度到自己的眼裏,她的神經一刻都沒有鬆弛下來,巨大型的皮箱在手裏抓的生疼。
路上不時會有一兩個人朝她望來,其實她這樣子的行為再正常不過了,在賓館前麵貌似在等什麼人,不過就是站了許久也沒有等來要等的人,著實讓她心裏糾結了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等著的人卻始終沒消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穿著藍衣服和戴藍帽子的拿著藍手機的男人,就是連藍帽子任是沒看到一個,如此天氣,會有哪個傻子戴著一頂帽子啊!慕秋又站了許久,看著一個個從她身旁經過的人兒,她的心緊張地幾乎要跳出來,可是時間超過了足足一刻鍾,等的人兒卻始終沒來,她看了看賓館大廳坐著的人,看著他的眼神朝著外麵動了動,她想,也許對方已經知道現場的情況了,她握緊了手裏的箱子,準備回到家裏去,也許下一分鍾,他們就會打電話過來。
她匆匆往家趕的時候,後麵的一群便衣警察便也收隊了,逛街的不再逛街,吵架的不再吵架, 卻是一個個跟在趙天佑身後,果然家裏是打電話過來了,她剛前腳踏進屋子,就聽到客廳裏的電話鈴聲在響,她踉蹌著跑過去,拿起電話就說著你們怎麼沒來拿東西,我根本沒看到你們啊!
對方仍然是那個濃重的音調:“慕秋小姐,你的誠信度似乎太低了吧,不是說不讓你帶人嗎?你看看你剛才那個周圍,是多少人啊!”
慕秋鎮定地說道:“好,這次是我不好,你再定個地點和時間,我隻身前往。”
“最後一次,再一次就是運送你女兒屍體的紙箱,南郊西苑,小弄口處,明晚8點。”
她頹然地掛了電話,卻聽到一旁的警務小夥子說道:“查到了,查到了啊,哈哈,是這個地址。”他指著放在桌子上的儀器給趙天佑看,趙天佑彎下身子,看了一眼,回頭對著慕秋說:“我們立馬去這地方逮捕歹徒,在短時間之內我們會通知附近所有的警察,慕秋,你放心吧!”
而慕秋卻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臉上是擔憂恐懼的神情:“天佑,這次就你和我一起去。”
而此時姑媽卻從二樓的臥室下來,她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樣子,似乎是睡了剛醒過來的,然而她確是敏銳地聽到了慕秋和局長的對話,當即便沒有一點好臉色,對著慕秋就開始指手畫腳:“這怎麼行,你就拿5千萬又怎麼了,隻要錢出去了,一切都好辦的,哪需要考慮那麼多!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今晚出去拿著一個裝了一堆烏七八糟的東西,我知道你根本沒有誠心,明天你還想不按照規矩出牌,你會害了蛛兒的啊!”
看著慕秋一句話都沒有說,趙天佑似乎看出了什麼,喋喋不休裝模作樣的老女人,在睡完一覺後下來指責一個真正奔波的女人,該是多麼讓人痛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