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兩人對望了許久，好久沒有說話。
小哲看著慕秋的臉，那張臉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臉，可是在那張臉上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想看到的表情。
他的心裏有多複雜誰都不了解，從頭至尾他也是一個人來承受，別人都把他當小孩子，隻有他自己不把自己當孩子，他裝著一副小孩的樣貌，卻是一顆比外表遠遠成熟的心。
“慕秋，”他說，“我沒有想管你，我做這些隻是想測試你對我哥的真心，真的僅此而已，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隻能給你這樣的理由，好了，我想去睡覺了。”
他站起來，作勢要走的樣子，就在這時，慕秋卻一隻手拉著他的手臂：“我不信，我要聽你說實話。”
小哲看了看搭在自己手臂上那隻蒼白冰涼的手，隻是嗬嗬笑了兩下：“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信嗎？”
慕秋楞了一下，小哲哈哈大笑起來：“騙你的拉，你我相差將近10年，我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老女人呢！哈哈哈哈哈......”
慕秋拉著小哲的手臂更加緊，小哲卻是急著要上樓，被慕秋一直拉著，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那你要我怎麼說啊，這樣說不行，那樣說也不行。”他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似乎是小孩子受了委屈。
“我知道什麼原因，你不說我也知道。”
小哲說：“什麼原因？”
“原因便是你想折磨我，使勁地折磨我，讓我在忙碌的工作中還累得透不過氣來，讓我整天神經兮兮，讓我像個瘋子為了某件事情折磨自己，我都快被折磨地要死了，你要是繼續這樣子，我總有一天會死掉了。”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有了，隻是低著頭，神色很不好，似乎有萬般的委屈無法發泄。
小哲卻是安靜了，看著臉色不正常的慕秋，膚色白的如同一張紙，拉住他手臂的手還在顫抖，小哲楞了一下，看著慕秋慢慢地挪開了手，坐在那裏，第一次感覺她像個受了傷的小鹿那般無助。
“慕秋，”小哲蹲下身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傷害你，我這麼做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我養了你六年了，可是這六年來你有回報我什麼嗎？有沒有替我好好考慮考慮！除了遭來你的耍弄，我還得到什麼！”她似乎很激動，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一滴液體從上麵滾下來，直到小哲的手背上。
“對，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這麼做隻是因為我在乎你，我和我大哥一樣的在乎你，對你的感情我是一直不敢說出啊！”
小哲一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就後悔了，看著慕秋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的時候，他就覺得一切都完了，他就這樣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看著慕秋冷眼看了他兩下，嘴裏說道：“你終於是把你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啊，我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轉來轉去，你心裏居然是這樣的想法， 真是汙穢極了，我會讓人送你去國外上學，以後沒什麼事情你就不要回來了！”
小哲聽了這些，聲音都開始發抖，他萬萬沒想到慕秋會這麼決定，剛剛看著她難受地掉下淚的眼睛，如今卻突然變的尖利起來，一字一句中都帶著刺，他突然想到自己是犯了一個大錯。
他被她騙了！
“小哲，你不要再多說什麼了，明天我就安排，三天之內我就讓人送你去美國，學校裏的事你也不用，我會派人去解決，這兩天你就在家裏邊。”
小哲還是剛剛蹲下的姿勢，兩隻手卻抱住了慕秋的膝蓋：“不行！不就是我喜歡你嗎！我是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讓我到國外去。我就是和我哥一樣愛著你，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們老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看待，你們不覺得很自以為事嗎？”
“小哲，你現在還小，你以後的路還很長，這樣子不好，以後你會和一個年輕的女子結婚，幸福地生活著，你這樣會毀了你自己的一生的！”
“不，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愛你，愛情沒有年齡限製，我要是把我送去美國，我就死給你看。”
小哲居然真的拿起廚房裏的菜刀，放在身子前麵對著慕秋，慕秋居然也不被嚇著，淡然自若地說：“小哲，你以後的路還很長，這樣做對你自己很不公平，我也不想多說，再這樣大家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