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南疆公主一天夜裏私闖王府,但剛進王府就被抓住了。南疆王和奕王聞訊也趕來王府,難南疆王一心要王爺出來給個說法,最後鬧到皇上那裏。奕王見此情形便扯了個大慌,說是王爺和娘娘遊山玩水去了,不想驚動皇上才裝病。”
沈婼婧秀美皺的越發的緊,眼睛卻是清明一片,她細細的整理那些信息,也好想到應對之策。
“皇上大怒,說是要治王爺欺君之罪,但奕王和南疆公主求情最後也不了了之,第二日南疆公主便帶著聖旨入住王府。”古鑫說完之後大氣兒都不敢出,低著頭暗自叫苦,他都能感到鬢角已經出了幾滴汗液。
沈婼婧來回慢步走著,眼底的一片清明之色瞬間蒙上一層厚厚的濃霧,她感覺自己處在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淵之中,看不見一絲的光亮,唯獨她自己的呼吸聲證明那看不見的黑淵緊緊的包裹著自己,每呼吸一下,就會離窒息的感覺越近一分。
沈婼婧的思想像是陷入無底洞一般,無論怎樣的掙紮她都無法出來。
“娘娘,管家來了。”巧倩的聲音出現的正合時機,瞬間將沈婼婧拉回了現實。
沈婼婧心驚,莫不是自己生了心魔,一時間見竟然無法自拔,沉溺在自己所營造的氛圍中。也虧的巧倩的清明之音將自己從黑淵中拉了出來。
沈婼婧做了幾個深呼吸,重整裝束便開口說道“將管家請進來吧。”
“老奴見過王妃。”管家說著就要下跪,那沈婼婧急忙攔住說。
“不必多禮。讓您過來是想要我陪嫁倉庫的鑰匙,我有些東西要取。”
那管家抬眼看了看沈婼婧便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
“娘娘,這鑰匙也本是您來看管,拿了這麼多年了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就將這庫房鑰匙交給你了。”
沈婼婧暗自竊喜,本以為會和管家多費些口舌,卻得到了庫房的鑰匙,幸福真是來的太突然了。沈婼婧到還是有自知之明,她不會看管庫房,更是不懂得內院的物資分配,雖然是眼紅庫房鑰匙,但也無可奈何。
“嗬嗬,這鑰匙您看管著我很放心,日後王府的內院還是要依賴您看著,可別出了什麼差池。”沈婼婧雖然不懂內院,但她卻是極會用人,對於人心的額籠絡也是非常精明得道。
管家又喜又驚,張嘴卻不知說什麼的好,好一會子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王妃本應該管理這內院,老奴從旁協助即可,老奴不會辜負娘娘的信任。”
“不說這些沒用的,做好事就行了。將陪嫁庫房中的三枚血含果拿過來。”沈婼婧吩咐道。
管家領命告退,沈婼婧又對古鑫說道“你在這裏等著管家,一會兒將那三枚果子送到徐府去,記著一定要親自交到贏落手中。”
沈婼婧說完便領著巧倩和美盼去找南疆公主算賬了。
皇宮,永壽宮中,兩名黑衣女子恭敬的站在太後的寢殿中。
太後寢殿的門窗全部都用黑色的輕紗給遮住,而且是三層的黑色輕紗。
太後自候嵩嚴一死便性情大變,更加的沉默了,忽然之間很喜歡黑色,她的寢殿大都以暗色裝飾為主,因此那黑紗遮窗也顯得十分正常。
日光透過黑紗,像是沒有生命的氣息,卻依舊在垂死掙紮,因為它不屬於黑暗。透過黑紗的日光照著太後安靜的臉,那種靜就像是由內而外所散發出的平靜,但是也靜的太詭異,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摒除雜念,靜的像是一個死物。
由此看來,太後許是經受了打擊,準備在沉默中爆發,在沉默中滅亡。
“這麼點小事兒都辦不好,留你何用?”太後閉著眼睛,端坐在椅子上,語氣靜如流水,輕如鴻毛,細細去聽時,那便是死亡之路上吟唱。
“自當是留的,因為孟三是我都失手的人,而我便是你最大的護身符。”
說話的女子正是奉太後之命暗殺孟三的毒娘子。那毒娘子雖說是太後的死士,但她從未對太後有過言語上的尊敬,對太 後服從那也隻是迫不得已。
“哼,時刻記得你的身份,你永遠也不可能淩駕於哀家之上。”太後冷哼一聲,語態冷清卻又不失那駭人的氣場。
“事無絕對,沒有去嚐試怎麼會知道不可能呢?”毒娘子輕佻的說道。
“在哀家這裏,你永遠都不會將不可能變為可能。這是解藥,隻有半顆,算是對你的懲吧。”太後拔下她的鳳釵,從中折斷,取出了半顆藥丸隨意的仍在毒娘子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