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家的人都是這般隱忍,從來沒有人說是一幹二淨,像一張白紙一樣,不染分毫。軒轅芸霏為了她內心中的愛隱忍著,做了以為囂張跋扈的公主。
“芸霏,你的隱瞞我會和他說清,他縱然是恨,也不會恨到你頭上。”軒轅浩和軒轅芸霏相處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也算是重新認識了軒轅芸霏,她其實很聰明,比他還要聰明。
“四哥,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一直任性下去,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去麵對你們了,也不用夾在中間兩頭為難。但,你又是怎麼看破的呢?”軒轅芸霏瞬間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兩行清淚,淒婉哀怨,皇室之人,從來沒有真實的性格,她逃避現實,偽裝了十幾年,心已經麻木了。
“嘖嘖,果真是兄妹情深啊,隻是可憐了我的軒轅冥,他怎麼就沒有遇見這樣的兄弟姐妹呢?”沈婼婧嗤笑著,她不管軒轅芸霏有什麼苦衷,也不管她真實的麵目,傷害已經造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一句兩句也和你說不清楚,皇室中人,有太多的不得已,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就此放手,恨那個東西,太累人了,起碼能比愛容易放下。”
“恨確實累人,但我放下沒有用,他才是你們說服的對象。”沈婼婧眼光看著堂外,隻見軒轅冥一身玄色衣衫緊緊的包裹著精壯的身軀,偉岸的身影仿佛能遮雲蔽日。
“當真是稀客,婧兒,今日有舊人到訪怎麼不提前通知為夫。”軒轅冥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倒是眼底深處的恨還是讓人發怵。
沈婼婧心中腹誹一番,明明是個明白人,非得裝糊塗,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盡管沈婼婧心中著這般想著,但嘴上還是迎合著軒轅冥的話,總不能讓軒轅冥下不了台。
“這不讓巧倩喚你過來了,他們就交給你了,這會子倒是有些乏了,我先去歇著了。”沈婼婧一手扶著大肚,一手捂著打哈欠的小嘴,那模樣帶著幾分慵懶。
軒轅冥的目光直接掠過那二人,緊勾的眸子,望著多日不見的沈婼婧,若非軒轅浩的到訪,他可能現在都不敢麵對沈婼婧,因為徐磊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還沒有找到勇氣去麵對將來不可預計的一切。
然而這幾日的思念,也是將他折磨的夠嗆,不相見的日子真是世間之疾苦。
“婧兒既然累了,就去內殿歇息,等你醒來,差不多就該用晚膳了。”軒轅冥溫柔的歲月的聲音,句句都是無盡的相思情誼。
“你們慢慢聊,至於結果知會我一聲就行了。”沈婼婧拖著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挪的將背影映在軒轅冥緊收的墨眸中。
軒轅冥目送著沈婼婧去了內殿,這才將犀利的眸子轉向了軒轅浩和軒轅芸霏。一瞬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剛剛還是溫潤如玉,這會兒就化身一塊寒冰利器,四月的天,竟生出了一陣陰寒的冷風。
“軒轅浩的事情,萬禧也沒有多說,你們來這裏也是萬禧先斬後奏,這期間的經過本宮是一概不知。”軒轅冥做在主位上,一身的王者之氣,眸光犀利,似乎所有的陰謀在他眼中不過都是跳梁小醜。
軒轅浩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軒轅禦的影子,當初他的父皇也是這般不怒而威。他們這幾個兄弟中,但是論相貌,軒轅宸是和軒轅禦最像的了,但是身為王者的氣勢,隻有軒轅冥能夠駕馭那中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威嚴。
“他原本身子就虧空,已經是油盡燈枯了,算起來應該是病逝。”軒轅浩下眼眸,似乎是在哀悼。
“病逝?他的命應該是由我親自去了結,倒是便宜他了。”軒轅冥冷眸對著軒轅浩,可那餘光卻是在打量著軒轅芸霏,果然如他所料,軒轅芸霏恨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樣?”軒轅芸霏朝著軒轅怒吼,一雙哭紅的雙眼,憤恨的盯著軒轅冥。
“死了就一了百了嗎?死了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死,何其容易,他欠我的就讓你來償還吧。”
“是,我們都欠你,那誰又欠我們?是父皇,還是貴妃?是個冷漠的皇宮,還是不能選擇的出身?你隻是記恨著所有人的虧欠,卻看不清是這個上天虧欠了我們。如果母後沒有進宮,她會在寂寞黑夜中絕望嗎?如果不是對父皇一次一次的心死,她會變得不擇手段去爭寵嗎?你自認為你母妃冤死,怎麼不說這個殘忍的皇宮奪走了我敬愛善良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