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是家小廣告公司,地點較靠市中心,在一個商務大樓裏租了百來平方米作為據點,上班十分方便。
公司兩個合夥人,米老鼠主外,負責拉業務,唐小雅主內,抓設計製作,另外還招聘了六七個員工,負責設計、送貨、安裝這一攤。
雖然說公司規模不大,好在大家勤勤懇懇,經營了許多年,有一些較為穩定的客戶,口碑也還不錯。另外,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處,老板沒架子,人際關係也融洽,大家有事加加班,沒事也可以走私翹班,日子過得自由自在的,氛圍寬鬆得不得了。
可是,說來奇怪,連續一個月來,星辰廣告運轉陷入了僵局,那些客戶象是約好了似的,各尋其他廣告公司製作設計,業務量起碼少了一半以上。米老鼠和唐小雅那個愁呀,抽刀斷水水更流,心裏苦得賽黃蓮。
“怎麼辦?這些客戶都說是上級交待的,大概是熟人親戚的公司找了門路,你說巧不巧?”米老鼠蹙著眉,兩手支著臉蛋癱在辦公桌上,無奈地望著唐小雅。
“是太湊巧了。哎,不過你別太急了,天無絕人之路嘛,咱總能想出辦法的。當務之急,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想搞鬼?” 唐小雅不由地安慰了兩句,眼看困難重重,越是不能亂了陣腳,否則留下爛攤子誰來收拾?
米老鼠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問,“搞鬼?難道是同行惡性競爭,想搶咱們的生意?可是哪家廣告公司本事這麼大,能一口氣吃掉這麼多業務?真是來勢洶洶呀。”
“也有這個可能。”唐小雅點了點頭,輕歎了一氣,“你下午不是還有一重要客戶要拜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咱帶點禮物好好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米老鼠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拎了一袋茶葉開車到了鑫揚公司的宣傳推廣部,找到了負責業務接洽的蔡副經理。
蔡副經理是個中年女人,四十五開外,皮膚保養得好,十指蔥蔥,自有一股風韻猶存的味道。
“蔡姐,您看咱們也合作了這麼多年了,今年鑫揚周年慶的廣告能不能還放在我們星辰這裏?如果能簽下合約,我們定當重謝。” 米老鼠把見麵禮推了過來,暗示會給大大的回扣。
鑫揚的業務對星辰這樣的小公司來說,已經算得上重要的老客戶,拿不下來估計下個月公司就得關門大吉了。哎,為了扭轉僵局,隻要能保本的生意都得做啊,先保住客戶群再說吧。
“哎喲,我曉得的,曉得的,小陳,小唐,不是價格的問題,”蔡姐歎了口氣,起身合上了房門。
接著,她掩著嘴壓低聲音道,“你們想想,公司是不是得罪什麼貴人了?這次的周年慶宣傳,以前我們部門自己作主就可以的,這次十分意外,居然勞動我們老大親自關心,還特地打來電話,叫我們把業務交給另外一家公司,不要與你們星辰合作,問他原因也沒細說,還叫我不要透露太多。”
米老鼠和唐小雅麵麵相覷,象被雷擊中了一般。兩人哭喪著臉回到了公司,依然毫無頭緒。
究竟是何方神聖,和她們一小公司過不去,難道是私人恩怨?
米老鼠遞給她一杯咖啡,提提神,“小鴨,咱們趕緊想想,最近有沒有煞到什麼人,特別是那些有權有勢的那種?”
唐小雅抿了口咖啡,臉色好看了些,但心裏還是憋得荒,“米老鼠,蔡姐別不是嚇唬我們吧,咱老小百姓,哪有什麼機會和那些上等人打交道?還談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我們有那個資本嘛?人家一巴掌就能拍死無數隻我們這樣的小蜜蜂。”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唐小雅吐糟當憤青的時候,米老鼠倒還真想起了一個人,難道是他?
“小鴨,不會是你惹的仇吧,前幾天你不是說碰到銀河集團的許雋了嗎?你們之間的恩怨到底了了沒有?哎,那可是隻正宗的大鯊魚,他想吃了我們這種小魚小蝦的,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唐小雅其實也約摸想起了這號人物,隻是不太想承認。
她仔細回憶道,“不可能呀,那天他明明表現得無比大度,沒有叫我賠償,還主動解釋自己不是老朱的同謀,明人不做暗事,不屑於偷雞摸狗。那不就擺明了他想和解,難道明裏一套暗裏又耍一套不成?”
米老鼠聽聽也有道理,於是更加鬱悶了,“那會是誰?”
如何許雋不是幕後操縱人,那隻黑手又是誰?唐小雅萬萬沒想到,這一切源於她走之後的爆胎門事情。
那個轄區有個小混混頂風作案的時候,被警局抓了個現形,因為偷盜的東西價格不算高,結果被關了一天一夜放走。混混覺得在一幫小弟麵前抬起頭來,苦於報仇無門,隻好伺機爆氣門芯泄憤。當時因為天黑,許雋和他們派出所老大的私家車看上去一模一樣,於是,寶馬被泄癱了一條腿,成了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