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回來小哥兒幾個還真有點發困,簡單吃上幾口,各自回房休息。王旁這一覺睡到午後,隱約中感覺有人輕手輕腳進了房間,那人關上門坐在床邊。
一定是月下,王旁心想嘴角露出笑容,不過那人並沒叫醒他,王旁睜開眼睛,一個小男孩正瞪著黑亮的眼睛看著他。
王旁拍了一下他的頭:“童筱,你怎麼跑來了。”
“嗯....”男孩用手擰著王旁的被子角說道:“我聽陸叔說你們看到我爹爹了。”
王旁坐了起來,看看外麵的天,看樣子也就是下午三四點:“一會我去開封府,要不我帶你一起去看看你爹?”
男孩子點點頭抽搭抽搭的眼淚啪啪的:“我不想回寺廟了,我想以後和你一樣做大官。”
王旁笑笑:“傻孩子,叔叔可不是什麼大官。男子漢打丈夫你若是這麼愛哭,可是做不了啊。”男孩點點頭。
這次月下推門進來,笑著說道:“我還怕吵醒你,聽見屋內有說話聲。”
王旁拍了一下童筱:“去換陸嬸換衣服,一會帶你見你爹。”
童筱跳下床轉身跑了出去,兩個人看著他背影,月下坐到床邊:“童中的事會怎麼判定?”
王旁說道:“他隻是想出家而已,人也不是他傷的,應該沒什麼大事。”說著拉起月下纖細柔軟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月下也喜歡被王旁大手握著:“現在已經知道這孩子也沒有娘,不如.......”
王旁一笑:“就知道你愛心泛濫,劉奇你就疼愛,這童中你又是如此。”
月下低頭說道:“我自小也是沒什麼親人,但總好過他們。再說,有小孩子府上也是熱鬧。等你過些日子去建州,府上有人做伴。”
王旁攬住月下擁入懷中:“你這麼喜歡小孩子,等我們成親之後生個十個八個跟你就伴,好不好?”
月下像隻溫順的小貓就這麼伏在王旁的胸膛之上,少女嬌柔身軀攬在懷中,鼻息之間淡淡體香,王旁心中竟是叫苦不迭。這要是前進個九百多年,已是順勢寬衣解帶,哪還有什麼頂著小帳篷的苦惱。
思想鬥爭半天,最後隻好在月下額頭,輕輕一吻歎口氣,月下紅著臉輕輕推他:“你在不快些,那小家夥又該跑來了。”王旁心說我這還有個小家夥沒法解決呢。趕緊說道:“你先回避我換衣服。”
月下轉身出去,王旁這才跳下床,看自己若有鏡子,肯定寫著一臉的囧。這還兩年的日子可咋過。歎口氣,出了正月趕緊出發,免得天天對著月下還要受這禁欲之苦。
將近元宵燈節,汴京城內買賣店鋪已經開始懸掛彩燈,更有不少賣彩燈,賣絹布,做燈籠的龍骨等的商販開市,還有采購準備過街的人,街上很是熱鬧。王旁沒有騎馬,這種街道騎馬穿城未免踩踏於人群之中有些招搖。
王旁走在大街上,身旁跟著的何裏缽領著童筱,來到開封府一路之上,竟是和王旁打招呼的人,“王公子,出去啊??”“王公子,溜溜啊?”“王公子,來小店坐坐?”
就連勾欄之上招呼客人的歌妓美女,有的都招呼到:“看,那個就是王公子。”“這公子可是帥氣。”
王旁這一路難免有些輕飄飄的感覺。那小孩子跟在身邊也挺這小胸脯,頭昂的高高的,如同在和他招呼般。王旁看這孩子樣子,倒是比那劉奇更好勝心強。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看這孩子若是好好調教,將來肯定出息。又想月下說的話,琢磨一會看見童中該如何說,也許可將這個孩子留在身邊。
一路見何裏缽倒是四下張望,王旁邊走便問:“何大哥在找什麼嗎?”
何裏缽搖搖頭,“沒有,隻是不知道李恩喜姑娘是否還在汴京城。”王旁才想到,還沒來得及細問起懷遠驛之事。快到開封府見何裏缽有些悵然,心中何大哥定是喜歡那姑娘了,於是說道:“大哥可和李姑娘有再見麵的約定?”
何裏缽沒有回答,似有心事,王旁也不便多問,反正日後時間還多。先解決完眼下的事,大不了再想辦法打探李姑娘身世。
二人邁步進了開封府,府門口衙役和他們也都認識,打個招呼並不阻攔他們,隻是告訴他們包拯大人正在議事堂等候公子。
議事廳內包拯和童中對坐相談,見王旁和何裏缽進來,童中起身雙手合十口稱“阿彌陀佛”,童筱喊著爹爹撲了過去,童中抱起童筱,在肩上一抗轉了一圈,孩子笑起來。
王旁見此景忽然想到那人禦射大街上,見到正是此景,忽然恍然大悟,難怪那種諤說這是父子。隻有父親做這動作,孩子才會大笑而不是被陌生人抱起的緊張。
王旁細問,談話之間才知道,仁宗念童中明明可以拿到度牒,但為護佛法純正,卻放下私念寧肯轉身離去。又見童中潛心修佛有些造詣,心下惜他才氣,加上他本沒什麼大過失,竟赦免了童中,教給他度牒正是成為僧人。
見此情景,王旁問起童筱之事。童中皺著眉頭問童筱,是否真的跟著父親在寺廟。童筱點點頭。童中看看王旁和包拯說到:“阿彌陀佛,既然公子想留著他,就托付公子。凡事皆是緣分,這孩子塵緣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