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要舉杯,就聽得“咚”的一聲,倭奴國的大使小泉,將酒碗重重的墩在桌子上,站起身來對耶律洪基說到:“遼皇,我倭奴國和高麗都是你遼國的臣國,為何你剛才句句偏向高麗?”
他這麼直接的頂撞質問耶律洪基,當下遼國的官員侍衛,都握兵器在手瞪著這個可惡的倭奴國人。耶律洪基壓了一下手,示意眾人放鬆:“王侍郎,請入座飲酒!”他對著王旁說到。
王旁謝過轉身回到座位,他看耶律洪基很沉穩,對倭奴國的不敬完全不怒,現在自己不能多說話,看耶律洪基如何處理。
耶律洪基舉起酒杯:“來大家先幹了這杯。”說完他自己一飲而盡。
大帳中的眾人也滿飲了此杯,倭奴國使者小泉,站在大帳之中,他左右的看了看大帳裏麵的人。一些人都當他不存在,大帳之內的侍衛和武官,我都握著刀柄劍柄,虎視眈眈的看著小泉。
小泉見耶律洪基並不動怒,也不理會自己,自己又不敢亂來,一下子尷尬在那裏。看耶律洪基放下酒碗,小泉又高聲說到:“遼國皇上無視我倭奴國,難道當我這倭奴國大使不存在嗎?!”
耶律洪基冷冷的看著小泉,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也自稱倭奴大使?你懂得什麼叫外交嗎?!”
王旁心中頓時對耶律洪基高看一眼,這話絲毫不遜於自己當年煽倭奴耳光。回想自己當年年輕氣盛,好逞口舌之風。而現在的王旁,已經不屑於打個誰耳光,而是接觸的人越多,看到的各國皇位之上的爭奪越多,見過的王者越多,就越欣賞某種“範兒”
當王旁在西夏的時候,站在承天寺塔上,看著李諒祚的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在興慶府城外,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種震撼,一個國家動輒上萬甚至幾十萬兵馬,隻有一人之言之行,卻決定天下蒼生命運的時候,如果沒有王者的霸氣和風範,如何能號令天下。
今天的耶律洪基就讓王旁看到一點“範兒”,雖然剛剛入席的時候,王旁覺得耶律洪基比仁宗皇上更像一個居委會大媽,但剛剛聽到耶律洪基所言,心中有了些許好感。見耶律洪基對倭奴國的態度,又多了分同仇敵愾的立場。
王旁情不自禁的說了聲:“牛X!問的好!”
耶律洪基一愣,牛X,大概是宋國讚揚的意思吧。他看了看王旁,目光相對之時頓生惺惺相惜之意,耶律洪基大笑著說到:“哈哈哈,牛X,,來,牛X的喝!”
王旁見耶律洪基如此豪爽,也端起酒杯,大帳之內眾人互相學著“牛X ,喝!”誰也沒注意到,小泉鐵青著臉默不作聲的回到座位,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這場酒席快點結束。
天色黑了下來,大帳之外生起篝火,王旁回到自己的行帳,劾裏缽等人正在等候。王旁吩咐眾人收拾行禮,劾裏缽見王旁紅光滿麵,就知道王旁今天酒喝的痛快。他猶豫著要不要和王旁說自己的計劃:“兄弟,這次我回來,感觸和聽到的有所不同。”
王旁也正是這個感覺:“是啊,我今天看到耶律洪基,和我聽說的也不一樣。嗬嗬,曆史真是挺有意思的。”
劾裏缽不太聽得懂王旁的意思,兄弟一場他有些舍不得王旁,但是畢竟自己還有一些大事要做:“兄弟,我明日跟你一同啟程回去,然後,我想接妻兒回部落。”
王旁一聽,心裏有點難過,他知道劾裏缽早晚要回去,難過也無非是舍不得劾裏缽:“唉,大哥放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王某能夠結識大哥,也很知足。現在我看這耶律洪基倒不像以往所知那種,不顧天下蒼生的人。大哥回家鄉也是人之常情。”
劾裏缽心中感動王旁的善解人意:“謝謝兄弟,我也沒想到,這幾年我完顏部落可以有此發展,眼下父親年事已高,我也該回來為族人做些事情。”
王旁聽劾裏缽的話,心中更有判斷,耶律洪基並非完全無為,就拿完顏部落來說,如果不是這幾年種植五穀,學燒炭煉鐵先進技術,努力發展。恐怕還是劾裏缽剛剛離開時候,那個靠打漁和部落爭鬥生存的底層部落。
王旁點點頭:“應該的,我們明日動身回宋國!”
兩個人都開始想著後麵該怎麼做,忽然聽到賬外有人來報,“皇上有急事,召見王侍郎,請王侍郎速速趕往斡魯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