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接到調查倭奴情況的信報,除了說明了當下倭奴國的情況,還寫明了高麗東京倭奴的兵力情況:倭奴近一兩年不斷發兵到高麗,這次遼軍解圍晉州和尚州,倭奴軍回撤到高麗東京的駐兵有兩萬多,差不多與遼國的渤海軍勢均力敵。
這段時間倭奴不斷增強東京的防守,想以此為據點逐步占據高麗。高麗的幾次反擊都不成功,還差點失守了晉州和尚州。看來想攻下高麗東京,趕跑倭奴也不是件太輕鬆的事。
也許沒人能夠理解,這個西夏,遼國處處逢源的王旁,不管他談商榷,建雙塔,乃至看著完顏族壯大,他都並非無動於衷,而是在經曆和感受這段曆史。
現在,遼軍三萬渤海軍掌握在自己手裏,王旁心知責任重大,雖然帶的是遼國的部隊,但在王旁心裏始終難以改變的想法就是:遼軍也是中國人。他絕對不是為了在宋國自保,在高麗獲利而拿三萬中國人性命去開玩笑的人。對於遼國來說倭奴一旦打敗高麗,那麼遼國便是唇亡齒寒,曆史不會改變,但是曆史把這一抗倭的任務交給了王旁。
王旁仔細的回憶這他頭腦中現在韓國和朝鮮,在他的印象中,現在的慶尚道在幾百年後被劃分成了慶尚北道,和慶尚南道。而眼下的韓國東京在蔚山附近,這裏三麵環山一麵臨海。王旁所在駐軍正好在尚州晉州和東京三點交彙處,也是唯一一條不走山路直取東京的大路。
中軍大帳鴉雀無聲,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王旁。王旁突然問道:“今天是八月初幾?”
“初八!”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到。
“折克雋!”王旁取出一隻令箭。“你帶五千精兵,兩日之內速到盈德郡,這裏有山穀。東京向北必經過此地,穀口布弩陣,山路上布滾石。到時必然會有向此逃竄的倭奴,見一個殺一個,務必全殲!”
“是!”折克雋領命帶隊而去。
“張平,你由此向南,帶五千精兵布陣密陽,那有一條路,和折克雋一樣埋伏,防止倭奴向南逃竄!”王旁又發出一隻令箭。張平也領命帶兵而去。
王旁接連派出兩支令箭,還沒接令的人等著王旁繼續發令,王旁對耶律阿思說道:“阿思將軍再派人打探東京糧草情況。”
阿思說道:“據我所知,東京現有糧草恐怕撐不住三萬大軍三五日所需。我再派人詳查,不過我恐怕倭奴從海上輸送糧草,那就沒辦法估計了。”
“不礙事!切斷他們運糧的海陸,他們就沒辦法了。”王旁鎮定的說道。
眾人以為王旁還會發令,王旁卻淡淡的說了一句:“退帳!”
兩三日內,辛讚和耶律阿思都忙著數錢,王旁讓遼軍賣給高麗兩個州二十萬石糧草,一下子遼軍給朝廷又賺了幾萬兩白花花的雪花銀,辛讚和耶律阿思這個樂。就是現在撂挑子不打了,回到遼國也少不了封賞。不過這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們越來越好奇,王旁這仗要怎麼打。兩日過去了,王旁仍不發兵。又過了兩日,王旁還是穩穩當當的沒有動靜。不光他們好奇,就連在東京的倭奴大將軍藤原長家也坐不住了。
高麗東京的藤原將軍府內,這座被倭奴侵占的高麗大宅,前後布滿了倭奴的士兵,宅子的正房廳堂之內,藤原長家正踱著步。屋內還站這一名倭奴文官模樣的人,這個人正是出使遼國受了王旁羞辱的倭奴過的國卿小泉一郎。這個國卿與現在的所謂國務卿不同,倭奴的國卿是四品的文官,隨軍出征算是參謀。
藤原長家終於停下了踱步,他在桌子前站住,轉身麵向小泉問道:“這個遼國皇上耶律洪基,每年收我們那麼多歲貢,竟然還發兵幫助高麗。真是大大的可恨。”
小泉抬起頭,他皺著眉頭,憤恨的說道:“此事都是那個宋國人唆使,三番五次羞辱本國使臣,而且他救了耶律洪基,解決了遼國的內亂,所以遼國才發兵。”
“別跟我說這些,現在遼軍駐紮在二百裏外,你還不讓打過去?眼下這高麗東京就要沒糧了,別說士兵餓肚子,老子都三天沒吃肉了。”藤原長家一拍桌子說道。
小泉一臉無奈的說道:“大將軍,您看這段路,雖說是條大道,兩麵都是山。咱們布置下了埋伏,對方不進來。咱們也怕他們布置埋伏,也不能輕易向外衝。您放心,不是派了兵向密陽和盈德方向去搜刮糧草了嗎?相信很快就會回來。”
嗯!藤原長家稍稍壓了壓火氣。剛要說話,幾個士兵抬著一個渾身又是泥又是土的倭奴士兵進來。一個抬著人的倭奴兵說道“報告大將軍,天皇派來運糧草的船隻,被宋軍的艦隊擊沉了。”
“什麼?什麼宋軍的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