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搖搖頭:“我想做些原來不曾做的。我跟你打聽一下,此地有梁山,可有梁山縣或者高粱郡?”
阮星瞪著眼睛疑惑的看著王旁:“這地方是叫梁山,梁山縣?高粱郡??”他撓著頭想著。
王旁喝著酒,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曾答應愛妻,要用梁山縣高粱郡的黃土,為我愛妻造一間紅磚碧瓦的磚房,我看這周圍也有不少黃土之地,等我回京城妥善安置好家中事,我便要回到此地,做一處磚窯,燒磚蓋房!”
阮星聽王旁說完,他也想起來了:“公子,你弄錯了,咱們大宋有兩個梁山,一是在咱這水泊梁山,還有一處是在萬州,你說的那個高粱郡是萬州的梁山縣,不是我們這裏,不過燒磚之事王公子不必舍近求遠,哪裏黃土不埋人?咱這也有黃土,而且咱這的土能燒紅磚和青磚兩種!”
一種土燒兩種磚?這王旁倒是不清楚,但想到可以實現自己對月下的承諾,王旁心中有點小衝動:“阮公子,這要怎麼燒製??”
阮星嘿嘿一笑,他擠擠眼說道:“其實,我也是偶然得知,王公子您不知道吧。方圓十裏八村的都知道咱阮家是大戶,不過這也少不了打點官府,咱自己有個小磚窯,有次給個縣令修個私宅,燒了點青磚,那次小夥計誤事,忘了一道工序,結果燒出來的磚就廢了。我呢,覺得可惜,讓他們給拉我家後花園去了,您要不要看看去?”
“好啊!就請阮公子帶我去看看如何?!”王旁放下酒杯,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王旁第一次覺得有比喝酒解愁更有意思的事。
阮星看王旁提起些精神他也挺高興,要是王旁能在此地有些生意,那麼梁山泊附近的百姓也會跟著富裕起來。阮星帶著王旁來到自己府宅,這宅子在當地算是一個大戶,一路走阮星一路說著,原來他一直崇拜王旁,那麼多生意帶著大夥賺錢,不過他做的這些都是小買賣,比不上王旁的和朝廷做的大生意。
“和朝廷做生意有什麼好?看上去是風光,不過朝廷之內暗潮湧,像這新皇登基,搞不好有些事就要變一變了!”王旁淡然的說道。
“變吧,怎麼變老百姓都不怕,隻要越變越好就行了,不過這英宗皇上的變法,不是殺雞取卵嗎?”阮星憤憤的說。
王旁不再多言,跟著阮星來打到他家的花園,花園的一角堆著幾塊紅色的方磚。果然顏色和王旁想要的相差無幾。“這到底是少了哪道工序?”王旁摸著磚頭問道。
阮星如實說道“公子,這土出的地方也特別,這土是小黃山附近,那地方本來是打鐵鋪經常采石所在,那附近的土燒著的時候比較怪,若是燒好了磚加水冷卻,就會是青磚,若是自然冷卻,涼下來就是這個顏色。”
王旁知道這土中本身還有鐵物質,而且冷卻時候加水或者不加水產生的氧化效果不同,這些自然是幾百年前的古人無法用理論解釋清楚的。但這個發現足以讓王旁無比陰霾的心情中,增加一點陽光,也許做這個事並非要用此盈利,而是那個答應給月下蓋間磚房子的心願。
“好!我明日啟程,阮公子要跟我一起去就準備一下。”王旁決定回汴京,回去麵對!
第二日二人一起趕路,三四天之後,王旁回到京城。還是熟悉的汴京城,熟悉的城牆,王旁繞路走西北水門,當日舟船絡繹不息的晉香府在西北水門外的煤場,如今空蕩蕩的。岸邊既沒有船,岸上也沒有忙碌搬運的工人,整個一片簡易的煤棚也是空空的。
過白虎橋走金水門進入內城,街道依舊舊貌,街上往來行人稀稀拉拉的。王旁壓低了鬥笠,繼續前行,穿過城中來到東大街,雲軒門緊閉,門廊之上塵土堆積,看似很久無人經營了;再向南經過錦繡樓,也隻見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王旁不多做停留,他的心已經涼了大半,眼前的情況和他預想的也差不許多,隻是親眼看上去的時候愈發覺得蕭條。
梅耶府前倒沒有大火之後斷壁殘垣慘景,王旁還不知道,這是仲針督促加緊修繕之後的結果。府宅大門緊閉,門上懸著白色的燈籠,看上去讓人心裏發涼。
王旁走上前去,推了推,門關著。梅耶府熱鬧之時,大門就從來沒關過,唉!王旁想著,啪,啪啪的拍了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