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蘇小一雙明眸帶著一絲不屑的神情,挺秀的和小巧嘴透著俏皮,鵝蛋臉皮膚白皙,王旁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激將法對王旁沒什麼用,他微微一笑一隻手向拍著兄弟一樣拍在蘇小的肩頭,用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兄弟,你這帽子給我扣的也太大了。眉州我沒去過並不知道你說的情況:官員若有腐敗自然有人管,以蘇公子的財力和蘇家在當地的權利,若是官員有腐敗也能治理,用不著我千裏迢迢的去蜀地解決你們那的事;況且,我一個辭官的人,即使還是三品官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的侍郎。”
王旁說著話看著蘇小的神情,蘇小被王旁這麼一拍,立刻雙頰飛紅,想閃開又聽王旁口稱兄弟,想起自己正穿著男裝;不閃,肩頭被王旁這麼一個年輕男子拍著覺得意亂心慌。正不知道怎麼辦好,聽王旁接著說道:“你說我喪誌也好,你說我受製於朝廷也罷,你我萍水相逢,看在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抱負的份上,梅耶府這名字就送給你用。我王旁就是一個普通人,我自己尚且保不了我的妻兒安危,說什麼為百姓豈不是笑話?!”
王旁說罷不由嗬嗬冷笑兩聲,這話是說給蘇小,但也似乎說給自己。他見蘇小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被自己這麼一拍,或是聽這些話心中有些波動,將手從蘇小肩頭拿下,拱手說道:“蘇公子如有用的著在下的地方,有什麼事就說一聲,我在京城行會還有些朋友。至於由王旁出麵來做這事,我看就算了吧。”
這下蘇小反而沒話說了,他不但麵頰通紅而且眼中還有盈盈欲滴的眼淚,小巧的嘴抿著,似乎有說不出的委屈。他站在那一聲不吭,到讓王旁有些奇怪:“蘇公子?”
蘇小依然看了看王旁,還是這樣子。不至於吧,不就是說不出麵做這事嗎?怎麼這蘇小無端端的眼淚漣漣的。這到讓王旁難辦了,他不怕蘇小激將,也沒怕過誰為難自己,王旁最怕就是眼淚,尤其是這蘇小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受了多麼大委屈。更何況,這幾日王旁對這蘇小有幾分好印象,雖然也知道這是個有點刁蠻的丫頭,可是這丫頭做事倒是挺有意思,不似常人虛偽的拘謹客套,剛剛那番勸王旁的話雖然有些空洞,但也有幾分大氣。
“噯?你這是怎麼了,唉,我王旁沒欺負你吧?”好歹自己前世加上穿越過來這幾年,也是三四十歲的人了,怎麼把這麼一丫頭弄哭了,多大的事啊,這讓王旁有點糊塗。
蘇小還真委屈,她也不是想哭,和人打賭輸了銀兩倒是次要,可想到這次來要辦的事沒辦成,這可關係到終身大事。況且他還是平生第一次遇到這麼難對付的人,這個王旁軟硬不吃,不聽勸激將法也沒用,蘇小戲弄不少人,就連堂兄蘇軾也常常被他戲弄;唯獨這次沒打算戲弄王旁,反而他想讓王旁出麵做這件事卻無從下手,而且自己又不能出麵,這一著急想起來了這些事,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王旁越是問,他越是委屈,一下子又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幹脆不說話,站在那裏眼淚吧嗒吧嗒的。
“公子?是不是蘇公子一下子掏不出那麼多銀兩?”陸慎言看著也是奇怪,他跟王旁嘀咕到。
蘇小跟王旁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聽陸慎言這麼一問,他撇了陸慎言一眼,這個陸總管嘻嘻哈哈總是尋自己開心,還以為自己聽不出來:“不是!我不想當著你說。”
“怎麼衝我來了?公子,這是怎麼話說的?”這些陸慎言也糊塗了,梅耶府上下哪個對外不是心平氣和,就是自己覺得這個蘇小好笑,每天他來了自己也都陪著府上府下的轉轉,還好吃好喝的招待?好在陸慎言脾氣好,他看著王旁等吩咐。
“你先下去吧。”王旁見蘇小這麼說,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當著陸慎言明說。陸慎言搖著頭離開廳堂,一邊走一邊還嘀咕,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好了,蘇公子坐下說話吧。”王旁回身走到桌邊坐下,看看桌上的早飯還擺在那裏,蘇小也沒吃兩口:“蘇公子若是喜歡府上飲食,買下這個宅子我留個廚師給你。”王旁知道如果一上來就問他為什麼那副模樣,肯定他還不會說,不如先換個話題,等他情緒好些再說。
蘇小嗯了一聲點點頭,取出手帕擦了眼淚,這下絲毫沒有故意掩飾,若不是這一身男裝,誰不說這是一個梨花帶雨嬌滴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