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敏學被郡王趙宗沔“請了”出去,王旁感覺到這郡王對自己並無敵意。他急忙躬身謝過郡王:“多謝王爺袒護,隻是今天王爺因為在下,得罪了朝廷命官,我怕聖上會怪罪下來牽連了王爺您。不如還是請王爺派人送我出城吧。”
郡王趙宗沔一笑:“王侍郎名聲遠揚,今日得見果然是英雄少年啊,來!賜座!”
王旁朝殿上的郡王看了看,這個郡王三十四歲,五官和宋英宗趙曙有幾分相似,神態卻比趙曙少些憂鬱之氣。如果單從麵相上說,王旁還真對這郡王有幾分好感。不過,現在不是憑感覺做事的時候。
郡王趙宗沔坐在寬大的座椅上,打量著王旁,早先他就聽說過此人,今日見到雖然看著很年輕但卻不失沉穩:“既然來了,不著急走。剛你也說你辭官不做了,不如在我郡王府暫住幾日。正好我身邊做事缺人手,隻是未必會像你在朝中那樣的三品侍郎風光,不知你意下如何?”
在他身邊做事?他要是起兵謀反自己不成同黨了嗎?但眼下為了讓趙宗沔順利放自己出城,也沒有其他辦法。王旁頓時麵生喜悅:“啊?!王爺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可是求之不得的啊!”
“哈哈,這不算什麼,隻要你如實對我說,剛剛秦敏學所說穎王之事是否是真的?”
“這個……”王旁看了郡王身邊的史昭錫。郡王介紹說道:“這位是史總管,也是我的親信之人,你隻管直說就是了。”史昭錫微微翹了一下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王公子,王爺待人是極好的,隻要你對王爺說實情,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王旁暗笑,拿我真當孩子了,這連哄帶騙的,剛剛是不是他們跟秦敏學定好的苦肉計都不知道:“史總管,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剛剛那個秦敏學純屬一派胡言,我雖然曾經在京城的時候與穎王關係不錯,但現在今非昔比。人家是什麼,人家是皇子,搞不好將來是皇太子,我敢私自帶他離開京城嗎?”他說完偷眼看著郡王和史昭錫將信將疑的表情。看來這兩個的確不知道實情,而且當王旁說這幾句的時候,郡王的神情中多少些不屑。
看來還要加點料,王旁握起拳頭說到:“如果不是那個秦敏學,我就不會見不到我的妻兒。如今我的唯一的一個兒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點下落都沒有。這些都怪,都怪……唉,算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我能拐帶穎王的話,那我還會讓穎王回京城嗎?”王旁說的十分動容,連郡王趙宗沔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既然答應暫時留下,王旁被史昭錫帶到一處院落,院落裏麵布置的十分別致,中間一條石路直通正房,正房和東西耳房間走廊貫通,走廊之上雕梁畫棟十分精美。史昭錫說了聲請,將王旁讓進正房。王旁邁步進入房中,史昭錫叫來侍衛,拿過一個包裹放在桌上:“王公子,這是您的物件,現在收好,先委屈您在這呆幾日,等王爺忙過了這段,再為公子安排更舒適的住處。”
包裹是王旁進府的時候被侍衛扣下的,王旁並不急於打開查驗,那未免有點太小家子氣,他笑著說道:“有勞史總管了。這裏挺好,隻是有點太靜了,怕會有些煩悶。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能忙完,盡快給我安排些事做,也省得我閑的謊總要去打擾史總管說話解悶了。”
史昭錫可沒空應酬王旁,他雖然也知道王旁與英宗似有間隙,但他早就從宮中知道,這王旁可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對他敬而遠之的好,想到這史昭錫說道:“王公子如果實在悶的慌我就吩咐人備些酒菜,在找幾個有姿色的姑娘多陪陪公子。”
王旁擺擺手:“算了,您也知道我有心儀之人,不如給我找點書看。什麼西廂記,金瓶梅,水滸傳什麼的”王旁有心拿史昭錫開玩笑,史昭錫哪裏知道,他楞了半天,自己不是不識字,也看過一些書,但王旁說的書自己一本都沒聽說過。
“這個……這個您等著,我給您問問府上有沒有這些書”史昭錫的臉上帶著難色,匆匆離去。郡王府上的幕府們,此刻正在議事廳和郡王議事,見史昭錫回來了,郡王招呼道:“史總管,那個王旁安頓好了嗎?”
“回王爺,安排好了。”
郡王嗯了一聲對眾人說道:“這幾日廣南兩路各州的統兵大臣陸續到來,你們做好準備,兩日之後我在府上擺宴,你們要給我看好了,誰若是還看不清楚形式,你們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