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文化的差異(1 / 2)

蝶幾的桌麵的小樣兒,在王旁手中拚接變幻成若幹的花樣,就連沈括都沒想到,自己這兄弟不但對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就連建築和家具都沒有他不會的。看著李誡目瞪口呆的樣子,沈括一拍他:“傻小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叫先生。”

“哦,哦!”李誡答應著,忙起身向王旁行禮。

“哈哈哈,這下你可心悅誠服?”王旁笑著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公子是否就是沈先生說的鎮南王?”他從王旁進來就已經猜測到了,行禮之後他向沈括問道。

李誡他不願意去投奔王旁,主要是聽說王旁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這樣的年紀就能當王爺,想必是有些背景,恐怕做事會驕橫,也未必能做大事。今天見到王旁的時候,心裏的想法已經有所改變,再一聽王旁說起建築,又說起這家具都是頭頭是道,心裏不由得不佩服。如果眼前這個人真如他推斷是鎮南王的話,那王旁的低調也與一般的王孫貴胄不同。

沈括笑道:“當然,我說了是我兄弟嘛……”

“在下王旁,聽沈兄多次提及明仲,故此有結識之心。正好我在揚州要逗留幾日,幫沈兄一點小忙。正好便來拜訪一下。”王旁微笑著說到。

“王爺,我是沒想到,您這麼大學問。我不過是個工匠,怎麼配讓您親自來呢~”李誡的臉憋德通紅,語氣局促的說道。

“不妨事,我來認識一下也沒什麼。我鎮南王府的大門可是永遠為你敞開的啊?!”王旁無比寬宏的說道。

李誡心裏是無限感激,王旁見這李誡人倒是挺實誠的,也不多說邀請的話,起身告辭。李誡想挽留,可一想這兩個人一位是王爺,一位是揚州的參軍,怎麼會在自己這簡陋宅院多逗留。王旁看出他的尷尬,於是說道:“我有心請明仲到王府做事,你也和家眷商量一下,畢竟要同我去邕州,山高水遠的。這事也不是太著急,你想好了再做決定。”

“是!”李誡低頭口中應著,心裏卻已經想好,這位王爺別看年輕,那可不是一般人。自己鑽研苦學這麼多年,卻總無機會施展,若是能跟著王旁也許能實現自己好多在建造上的想法。隻不過王旁也說的對,畢竟要遠途,怎麼著也得跟家人商量一下。

“嘿,我說兄弟,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可真是博學多才……隻不過為兄有件事不明白,你知道這麼多,幹嘛非要如此重視一個工匠呢?”從李誡家中出來,繞過街角沈括回頭看看已經看不見李誡的身影,他轉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王旁問道。

“工匠怎麼了?咱們工人有力量,嘿,咱們工人有力量!”他鏗鏘有力的唱了兩句,沈括卻聽的受不了,他捂著耳朵:“你這家夥吟唱的太難聽了,我可是正經嚴肅的問你呢。”

“哈哈哈……”這個死摳樂律的沈括,宋朝的什麼樂律王旁是不懂,再說這東西也不是看文字能看體會明白的。笑過之後王旁說道:“沈兄,你有所不知啊。邕州要建設可是需要各行各業的人才。我王旁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況且我這都是雜學,單拿出來哪樣也都未必精深。所以,專業的事還是要留給專業的人去做才對啊!”

“得,你都是道理,我看你這雜學怎麼解我那假金案,還有,你說那個什麼遺傳和雞有什麼因果什麼的?”

王旁一愣,這麼半天沈括還沒忘了這事啊:“哈哈,那叫遺傳基因,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就叫遺傳基因!”

沈括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說那外邦人從祖宗上就學壞了。” “哈哈哈~”王旁大笑了起來,這可是聽著正經但卻是的罵人話。

兩個人回到府衙,沈括換好官服,又命人準備了兩頂轎子,帶著官差和王旁坐著轎子二次回到十字街。這回他們要去的是那搜出假金的宅院,進了院子沈括一揮手,命令差役原地等候。

王旁背著手在院子裏看了看,院牆的東麵一個水缸,王旁圍著水缸看了看,忽然發現水缸後麵角落有幾塊礦石,另外還有一些生石灰。他指著地上的東西說道,“這些帶到府衙”

“這位王爺怎麼讓咱們帶幾塊石頭?”差役趁著王旁進屋的功夫在院子中小聲嘀咕起來。一會又一一個差役抱著一壇子酒,從房裏出來。“咱這兩位上司怎麼連酒都帶回去。”他抱著酒壇子和院中的差役湊到一起嘀咕到。

“這案子連咱沈參軍都弄不明白,這位小王爺能行嗎?~”幾個差役看著正房的方向小聲的嘀咕著。

東西收的都差不多了,王旁和沈括起轎回府,這會折克雋和韓德容也回來了,他們報告說:揚州城內還真有一家做銅製品的作坊可以近期弄到大量的銅。

沈括派出差役將作坊的掌櫃“請”到了府衙,掌櫃心裏這個怕,畢竟在宋朝買賣銅製品要經過官府。王旁叫他來,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清楚他有沒有將銅賣給別的主顧,尤其是洋人。銅的來源以及這作坊主沈括如何處理,王旁並不關心。倒是這作坊主說道:“草民那個作坊雖然不大,每天來往的生意人卻很多,這買東西的人什麼樣子,大老爺您得讓我認一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