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是疾風驟雨,現在已經是風平浪靜。眾人見王旁和高智升不打了,說說笑笑的上了馬,於是舉著火把引路的,跟在後麵墊後的,都跟著二人回到宋壽郡。這一路二人閑談得知高智升虛歲二十八,王旁虛歲二十四,兩個人越說越親近還真有了結交的意思。回到城中府宅,王旁就命人擺下酒宴,哥倆好好喝了一頓,高智升連日來的常常緊縮的眉頭竟然也舒展開了。
王旁讓高智升回邕州等他,怎知道這下想哄確也哄不走了,高智升非要留在宋壽郡等王旁,順便看看王旁這招標怎麼個搞法。都是年輕人,自然是接受新鮮事物比較快,王旁雷厲風行,宋壽郡的規劃早在他計劃之中,投標的人也是積極踴躍,各種投標書向雪片一樣的飛來投到了宋壽郡的府衙之中。見此情景閑談之時高智升不無遺憾的說:“賢弟,你這麼多生財之計,看的我真眼熱啊。”
“哈哈,怎麼?高兄也有興趣參與嗎?”
“當然啊,這賺錢的事誰不喜歡,況且,誰能掌握了金銀錢財,那才是掌握了一國的命脈。你要是不介意,我還真想好好跟你學學呢?”高智升滿臉的謙虛誠懇。現在他一點都不著急回大理,隻有自己沒回去,暫時也不用擔心賈慶他們的計劃;沒有王旁點頭親事,自然談不上邕州王旁和吐蕃的奪親的糾紛。有這麼一想,索性放開心思在邕州逗留一些時日。
“人賺錢累死也是有數的,難得高兄有這麼遠見,依我看錢生錢那才叫財源滾滾。”王旁坐在書案之後,看著賀行遠和李誡給彙總上來的投標書,有些方案還真讓他拍案叫絕。
高智升也不湊前,坐在離開有七八米外靠窗的一張方桌邊,一邊喝茶一邊和王旁聊著天。“錢生錢?賢弟你可真能開玩笑,難道春天挖個坑埋地下銀子,秋天就能結出銀子樹不成?”
“哈哈,你倒是想的美,有這樣的好事,我何必來邕州搞什麼碼頭榷場?”王旁搖頭嗬嗬笑了笑。
這說著,賀行遠手中拿著一摞冊子走了進來:“王爺,這批標書截止時間到了,這是最後幾份裏麵挑出來的,您過下目!”說著將那一摞冊子放到王旁的書案上。
“好,通知李太守,府衙的大門可以放侍衛正常把守了,您和李誡這幾天多辛苦些,爭取五日之內敲定方案。”王旁吩咐完了,看賀行遠還站在那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賀先生?您有事?”
“嗯,是這樣,宋壽郡李叢太守有個親侄子,想接下新城中府衙的建造的活,他就讓我跟您說一聲兒,問問您能不能行個方便。”賀行遠說的時候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很不情願。
王旁知道,賀行遠肯定不是行私受賄的人。但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宋壽郡太守再怎麼說也是一郡之長,平時王旁不在宋壽郡,這有什麼事太守不行方便,賀行遠做起事來必然也是處處受阻。
“賀先生,您怎麼回答的他。”
“我說這事兒,最好讓太守和您親自說,我們做事的人可不敢多說話。嘿,我說完了他就進府衙裏麵找太守去了,我想這太守恐怕會來跟您說這事兒……”
“嗬嗬……”高智升聽著嗬嗬笑了起來。賀行遠轉過頭看著高智升:“國相因何發笑啊?”
高智升煽著折扇,悠然自得笑著說道“人情麵子的事,到哪裏都有,我是笑你家王爺,弄了招標看似公證,結果背後不還得有這些人情事作祟?”
王旁也笑了起來:“高兄,是想看我怎麼處理這事吧?嘿,我今天教你幾招,賀先生,麻煩你去把蔡京和武齡叫進來。”
“哎!”賀行遠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找蔡京。王旁站起身來,一邊拉拉胳膊活動活動,一邊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你看這投標的,未必都是有錢的,隻能拿力氣去換,真正有錢人是把錢放到銀行,坐著吃利息,那才叫錢生錢。等你回大理,搞定了段思廉,我幫你也開銀行。錢隻有滾動起來才能像水一樣,嘩啦嘩啦的流進來。”
高智升撇了撇嘴:“說的輕巧啊,我可是等不了,等我回到大理,我先把銀兩存到你銀行去,我也試試坐著吃利息賺錢。”
“等不了你也得等,你大理的錢要換成我大宋的貨幣,這就不是小事,更不是你想換多少就能換多少的,這我得評估過之後,你才能存!”
“嘿,你個臭小子,又跟哥哥擺臉子啊?!”高智升把扇子放桌上一方,挽了挽衣袖,一副不服氣的架勢。
“幹啥!親兄弟明算帳,況且這是關係到大理國和我宋國貨幣流通的問題,你又不服還是咋的?!”王旁瞪著眼,二人看似吵吵嚷嚷,但卻都是半玩笑半認真。
正吵吵著,賀行遠,武齡和蔡京三人走了進來,一見這陣勢武齡哎呀一聲:“王爺,國相爺,你們兩個咋又要打架不成?”
王旁和高智升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高智升笑著搖搖頭:“你們家王爺,軟硬不吃,我可跟他打不了。我看你們這是要議事,我還是回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