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白五十章 千年僅一人(1 / 2)

王旁摔門而去,留下房間裏的趙頊有點懵。小太監楊戩一直站在門外,支楞著耳朵偷聽著,突然門開了見王旁沉著臉走了出來,忙一閃身避開低著頭偷偷的看著王旁走遠,這才朝房間裏探頭進去,見趙頊呆愣愣的坐在桌子邊,楊戩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會兒楊戩的心裏還真有點緊張,這幾天他沒怎麼說王旁好話,不然趙頊也不會這麼責備王旁。楊戩知道,剛剛趙頊的話也是這幾天自己背後和趙頊說王旁的,如果讓王旁知道了,那自己肯定也沒有好果子吃。他輕手輕腳的走到趙頊麵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我看剛剛鎮南王似乎不大高興啊?”

趙頊這會心情極其複雜,認識王旁這麼久,他一直拿王旁當兄長,如今卻因秦敏學的事鬧得這麼不愉快。他似自言自語的說道:“豈止不高興,唉!楊戩,你說我剛才說王兄使奸,是不是說的有些重啊?”

楊戩使勁的擠出一點點笑容:“有,有那麼一點點。”他說著心裏卻十分嘀咕,眼睛一直瞟著趙頊,見趙頊神色黯淡心情沮喪都寫在臉上。心想這會兒可不能再說鎮南王的壞話了,這鎮南王連太子都敢頂撞,實在是不好惹。又見太子悔意甚重,他忙出主意說道:“太子,不過您也不必擔心,畢竟是您是太子嘛……”

見趙頊不出聲隻是皺了皺眉頭,楊戩猜到剛剛的話並不對太子的心思,忙說道:“太子如果還擔心剛才的事,不如請侯先生從中調和一下。我看一路上,鎮南王有事多會和侯先生商議。也許侯先生可以勸勸鎮南王消消氣呢?”

趙頊忙說道:“那你趕緊去請侯先生啊!”楊戩領命,急忙去請侯書獻。

太子趙頊認識王旁這麼久,從來沒見王旁對自己發這麼大脾氣,一句不解釋扭頭就走,還真把太子嚇住了。左思右想,王旁的確是為自己好,怎麼想怎麼都覺得王旁說的有道理。更何況王旁被支到邕州,盡心竭力做事,三番五次都是王旁讓自己化險為夷,心裏越想越後悔。不一會聽到外麵稟報到:“侯書獻求見!”,趙頊急忙說了聲:“有請!”

侯書獻剛剛看到王旁沉著臉出去了,就覺得有事,又聽到太子要見他,心中已經猜到幾分。來到太子房間侯書獻躬身施禮,趙頊忙請侯書獻就坐開口說道:“侯先生一路辛苦,本王現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先生。”

“太子請講!”侯書獻恭敬的回到。

“嗯,剛剛在與鎮南王交談,提到秦敏學代本王在邕州被刺一事,有些言語不和。可能,是本王說的話有些重……”趙頊說著看了看站在身邊侍奉的楊戩。

楊戩忙補充到:“大概是太子說鎮南王對秦少傅使奸,王爺聽了很不高興。是吧?太子?”

侯書獻眉頭一簇“嗯?太子,這話是您從哪聽來的?”問罷冷冷的看了楊戩一眼。楊戩一聽這話,閉上嘴低著頭不敢多說。

趙頊忙說道:“侯先生誤會了,剛才隻是一時衝動,想不到王兄真的很生氣,您看這到如何是好?”

侯書獻微微一笑:“太子不必擔心,鎮南王並非心胸狹窄之人。況且,以王爺的身份,還用對人使奸嗎?秦敏學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看這裏一定是有些誤會,不如等王爺回來,我再跟他談一談。不過,太子您放心,王爺一直待您如手足,他怎麼會真的對手足動氣呢。”

趙頊懸在的心放下了一些:“那樣是最好不過了,您剛說等王爺回來,我王兄去哪裏了?”

“王爺隻是帶了馬匹出去了,我也不太清楚,太子不必擔心。”

太子哦了一聲,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兩個人又聊了一會,送走了侯書獻見王旁還沒回來,趙頊又叫來楊士瀚陪著他也出去走走,順便問了侍衛王旁離開的方向,二人順路去尋王旁。

王旁自出了管驛,從官道上馬朝當陽縣方向走去。他們一行人從大理南江出關走荊湖北路,準備經過京西北路回開封,此時已經來到了硤州,再走不遠就到了當陽縣。王旁本準備再此地休整一兩天,然後帶趙頊去看一看三峽。自己計劃的挺好,想不到趙頊這幾日悶悶不樂,竟然是因為對自己的誤解。

上了馬順著官路溜達了一會,王旁漸漸的靜下心來。趙頊站在他自己的角度,這麼說似乎也沒錯;錯就錯在趙頊雖然是太子,但畢竟年輕,恐怕是有人挑唆他才會這樣說。胯下夜照玉獅子雖然腳力神速,但也似乎很通靈的知道主人的心情,漸漸的放慢了步子。王旁見不遠處有一座陵,陵塚為一圓形封土堆,石牆、石欄環抱。陵中鬆柏鬱鬱蔥蔥,走近見一石牌坊上書“漢室忠良”。

見此陵王旁心中微微一動,這裏就是古今傳誦的關陵。想當年關羽大意失荊州,敗走麥城。孫權於臨沮夾石擒關羽,斬關羽。關羽死後,孫權將其首級送曹操,曹以侯禮厚葬首級於洛陽關林,這便是"頭枕洛陽,身困當陽"俗稱的由來。而眼前的這座關陵就是關羽的葬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