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唾手可得物(1 / 2)

眾人同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一直站在沙盤前冥思苦想的童貫,他轉過身麵對王旁說道:“爹,我想出來了!”

“說!”王旁從感慨中重新振作起來,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蘆洲寨等地雖然山地丘陵較多,我方易守,敵方同樣容易藏匿,若是在那消耗兵力,李諒祚或又撤軍,而且如果他強攻,我方強守的勝算不站優勢。爹爹是想要引君入甕,讓蘆洲寨的兵卒變成阻截他的後路,李諒祚若是輕易拿下蘆洲必定貪心,我師父給我講過,貪兵必敗。爹爹我說說的對不對!”

王旁看了一眼嶽立,看眾人微笑的點頭,看來童貫這小家夥有點悟性。童貫還以為王旁會誇自己,驕傲的挺胸抬頭等著王旁的讚揚,哪知道王旁微微臉色一沉“童貫,你熟讀《武經總要》,本來應該早想到此節,如何剛剛還要發問。”

童貫一撇嘴,誇獎沒落著還遭到了訓斥,臉一紅忙低下頭收起胸脯。

“本王念你年輕,不責怪你剛剛的冒犯了,不過以後要記住,軍令如山。縱有疑問也要先執行!”

“是!”童貫覺得王旁太正確了,尤其是想通王旁的想法之後,更是心服口服。估計以後他就算再有疑問,也會考慮適當的時候再提出來。

“折克雋、張平。眼下年關將近,而西涼李諒祚到蘆洲寨還有幾日,你們去安排一下,給大夥發些酒肉改善一下夥食。咱們讓大家吃飽喝足,就等著李諒祚送上門來,讓大夥好好的痛快幹上一場!”

“你們下去休息一下,記住,不可擾民!”王旁對帳中的其他人也命令到。

所有人都離開大帳,隻剩下王旁和嶽立,嶽立笑道:“有王兄執掌中軍帳,我這馬步都總指揮可是太輕鬆了!”

“嶽將軍這話可是埋怨我喧賓奪主?”

嶽立忙擺手:“哪有,哪有!我隻有跟王爺學習的份,從軍多年卻從未真正帶兵打仗。我恨不得都由王爺決斷呢!而且啊,我真是看出來了,虎父無犬子,這童貫別看年少,可真是良將之才。”

聽到嶽立誇獎童貫,王旁更是喜憂參半,他所擔心的正是這位嶽立口中良將之才,將來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僅還要淨身做了太監,還將大宋江山拱手讓給金人,因而落下的奸臣的名聲。

王旁一閃念微微有點出神,嶽立還以為王旁在聽自己對童貫的誇獎,於是接著說道:“我還以為童貫的文韜武略都是王爺所授,剛聽他說起他師父,不知道能教的童貫如此的是哪位高人啊?”

“嗨,是這孩子在宮中的時候認得一個師父,剛不咱還說天命嗎?他這師父也剛剛西去。是宮裏的一個太監總管,當年跟著在仁宗皇上身邊,我曾見過幾麵。”

“哦?是哪一位?”嶽立似乎對這個人忽然格外感興趣。

“就是史誌聰!嶽將軍是否知道這個人?”

“啊!”嶽立一驚長大了嘴巴:“怎,怎麼是他?”

看嶽立這副神情,王旁十分奇怪,認識嶽立也算有年頭了,雖然說嶽立自謙沒經過什麼大仗,但在王旁眼中嶽立也是極沉穩的人,很少見他如此神色。“怎麼?嶽將軍認識他?”

“哎呀,豈止認識!王爺,你記得不記得當年你在保州時候,我跟你提過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啊?”王旁有些茫然,這在保州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當時自己想回京城卻不能回,直接被派到出使遼國借兵。那會兒到是嶽立在保州,可自己也想不起來,兩人說了那麼多話嶽立指的是什麼事。

嶽立站起身來走到大帳門口,對守在門口左右侍衛說道:“你們暫且退下。”侍衛領命,離開大帳十幾步遠退在那裏遠遠的看著大帳周圍的動靜。王旁被嶽立突然起來的舉動搞的有點懵,見嶽立回到帳中,徑直走到自己麵前低聲問道:“這史誌聰死之後,朝廷可有什麼傳聞沒有?”

王旁搖了搖頭,看著嶽立,嶽立踱著步子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就有些奇怪了。那遺詔的事竟然仍沒有下文?”

“什麼遺詔?”王旁不禁問道。

嶽立站住腳步,壓低聲音說道:“仁宗駕崩留下遺詔,得燕雲者可擁天下。燕雲十六州可是仁宗皇上多年的心病。當年仁宗臨死之前,口稱詔書。但被修起居住司馬光和宰相一同誤讀為趙曙,接著趙曙繼位。這段事我同你說過的,你怎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