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心頭一熱,他知道童貫是回去找折可適了。宋軍跟了過來,折克雋張平緊隨王旁身後。西夏陣營前西夏士兵拉著弓弩,正瞄準著宋軍的放下,在距離西夏陣營三四百米的地方,王旁一揮手命令宋軍停了下來。
兩邊的火把,將眼前的情景照的更加清楚了。一二百人圍攏之中,童貫和折可適力戰漫常。很顯然,剛剛兩名小將耗費的體力太多了。漫常身經百戰,他不和兩個人去耗,他看準了折可適稍弱一些,對準了折可適用力。童貫想去解救折可適,奈何漫常一推一檔就把他又交給了眾多的西夏兵。
折可適哪打的過漫常,幾個會合就讓漫常虛晃一槍,緊接著就將折可適打下了馬。呼啦一群西夏兵上來,將折可適拿下。漫常再回頭站童貫,幾個回頭下來又是虛晃一槍,然後一槍紮進童貫的肩頭,哪知道這童貫一把抓住了漫常的槍,漫常竟然沒能將他挑下馬。漫常不禁一愣,這小子有幾分狠勁,童貫這會看見折可適被抓住了,已經是魚死網破的心,他一手捂著漫常的搶,另一手握著自己的槍就朝漫常刺過來。
這種拚命招式,漫常還是頭一次看見,他一閃自己到鬆開了手中的槍,他的槍就這麼戳著童貫的肩頭。
“太猛了!”李諒祚忍不住喝到。
“聖上,聽說王旁有個義子勇猛過人,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之中的一個。”房當不知道什麼出現在李諒祚的身邊,他在李諒祚的耳邊說道。
此時幾名士兵已經朝著童貫的馬下手,童貫的馬受傷,童貫摔落馬下,眼看就要被西夏兵擒住,忽然一道白影衝進西夏兵的包圍,衝進來的王旁衝童貫喝到“上馬!”。童貫一低頭,撅斷了漫常的槍杆,槍頭帶著小半截槍杆還戳在肩頭,他一咬牙翻身上了王旁的馬,西夏士兵已經驚呆了,來的人正是王旁。
他衝過來的地方,是一條橫七豎八西夏兵倒下的血路,他要救走的人肩頭順著斷槍滴答淌血卻麵無懼色。這一瞬間,竟然沒人敢上前。王旁看了一樣漫常,多年不見,王旁愈發成熟,但是那份高傲冷峻的神情,一直讓漫常記憶深刻。而此刻,漫常真的不想和王旁交手,王旁的眼神中泛著冰冷如刀一樣的寒光。漫常猶豫了,他猶豫的一瞬間,王旁一催馬,馬蹄踏著剛剛衝進的路上西夏兵的屍體,又衝了出去。
身後童貫哽咽的聲音:“爹~”
王旁沒有回頭“別說了,我不想再沒一個兒子!”
縱馬回到宋軍帶出幾千兵的隊伍前,眾人扶下童貫,王旁看了一眼折克雋說道:“折將軍放心,我一定帶回來折可適。”
“王爺!”折克雋此刻也哽咽了,剛剛他也看到了童貫又殺了回去。戰場之上,將士之命不足惜,可沒想到王旁以及童貫,會為了自己的兒子去拚命。
“大家聽好了,不管是誰,隻要是我們宋營的士兵,一個都不會少。現在,本王命令,你們再此原地待命。”寒風中,所有的人都麵色凝重。他們不知道王旁要去做什麼,但王旁的話,卻讓每個人心潮澎湃。
“折克雋,你聽著,幾千人闖不了西夏營。我現在要到對麵去,如果天亮之前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回營去見嶽立將軍,告訴他務必以守為攻,等王韶和種諤的消息!”
“王爺,我跟你去!”折克雋張平同聲說道。
“這是軍命!”王旁說罷,一轉身提馬一步一步朝西夏營走去。
剛剛王旁就意識到了,李諒祚沒有放箭,他衝進包圍去就救童貫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放箭;這大概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陣營中間有他們自己人,二就是李諒祚有命令。現在王旁就要去看看李諒祚的底線。
宋營的軍醫過來想給童貫療傷,童貫倔強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盯著王旁的背影。宋營的幾千士兵高火把照著王旁的身後,士兵們動容了,他們都明白,王旁完全可以帶著救回的童貫回軍營。
李諒祚站在西夏的隊列前,凝視著王旁一個人騎著馬,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近。四周十分安靜,西夏兵將剛剛抓住的折可適和受了傷的十幾個宋兵,全都五花大綁的狠狠綁起來。皇上一句要抓活的,這十幾個人竟然打死了他們幾十人,打傷了一二百人。以一敵十也不過如此,再看抓住的小將,年紀也就是十六七歲,西夏兵更是咬牙切齒恨恨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