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戎的知軍曹田,跟本沒把王旁的大軍放在眼裏。剛剛在城中朝城外走的時候,通判胡可還提醒曹田,沒有列隊迎接馬步都指揮嶽立會不會引起嶽立的不滿。曹田不屑的說道:“什麼嶽立指揮,你沒聽說嗎?這一路都是王旁那個監軍坐鎮。”
胡可說道:“那王旁是鎮南王,那可是我大宋唯一的異姓王啊!可見聖上對他也是青睞有加。曹知軍已經違命在先,我是怕這樣下去……”
“別說了!”曹田打斷了胡可的話,環顧身邊的副將以及侍衛大聲說道:“他一個鎮南王,就應該在南邊好好呆著,跑到西北邊境有什麼可吆五喝六的!老子世代鎮守鎮戎,用的著他指揮邊境的事嗎?!”
“用不著!曹知軍說的對!”身邊的副將附和的高聲說道。
胡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位知軍曹田一向我行我素,眼下他的身邊的副將,以及鎮戎大部分官員都是他的親信,外人根本插不上話話。
等到這一行人來到城外,看到對麵不遠出立起的大帳,胡可就明白了,鎮南王似乎根本沒打算曹田迎接他進城。這下曹田可是有好戲看了,他悻悻的看了看曹田。和他判斷的一樣,曹田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曹田心裏早就盤算好了,出了城也不下馬,見到王旁最多就是馬上行禮。而且,王旁想調用鎮戎的兵馬以及儲備,根本不可能。他想的是挺好,結果對方根本不給他耀武揚威的機會。聽到傳話的副將說道王旁在大帳中等他,曹田黑著臉催馬朝大帳走。一邊走一邊想,他娘的晦氣,這個王旁什麼來路,竟然猜到老子要給他個下馬威。
一行人走到大帳前侍衛守護之地,兩邊侍衛一舉長槍,喝到:“下馬!”
曹田帶住了馬,朝大帳中高聲說道:“鎮戎知軍曹田,求見嶽將軍和鎮南王!”他尋思著,這樣王旁等人還不出來嗎?那樣自己再下麵好歹也有些麵子。
帳簾一挑,從大帳中走出一個小將,看年紀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十分精明幹練。他邁步走到曹田等人的馬前,背著手問道:“鎮戎的守備和官員,難道要騎著馬進中軍大帳嗎?”
曹田身邊的副將和侍衛以及鎮戎的官員都麵麵相覷,他們也似乎覺得騎著馬進中軍帳,未免也太誇張了點,可曹田不下馬他們當然也不會下馬。曹田被這小將一喝,有些惱火,在鎮戎還沒人敢對他這麼說話。宋朝接受唐朝潘鎮割據的教訓,為削弱地方權力,劃路作為朝廷派出機構的轄區,派知軍代替自唐末以來的節度使之職。隻有親王外戚及前任將相大臣中有特殊資望者,才能授以此官職。
“小娃娃,你不知道本知軍是誰嗎?本知軍是朝廷三品官員,你趕緊回去告訴你家將軍和王爺,就說本知軍鎮戎公事繁忙,他們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回城去了。”曹田氣勢洶洶的說完,一扭臉看也不看那小將。
小將聽了嘿嘿一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你就是曹知軍。好,你等著,童爺爺這就給你去傳話!”
曹田聽到童貫稱呼自己,想必是聽說過自己的大名,他想都沒想就接到:“好,你速去!”
大帳兩旁的侍衛,聽到童貫自稱童爺爺,那曹田還答應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曹田似乎也反映過來不對勁,剛想問身邊的副將,這娃娃說的什麼。忽然童貫一舉手中的長槍,口中說道:“那你也得先給童爺爺下馬!”說時遲那時快,童貫一抖長槍衝著曹田的馬脖子狠狠的就是一槍,這一槍直接紮穿了曹田馬脖子下麵的大動脈。
一道血注噴出,曹田的馬撲騰就倒在地上,同時曹田也從馬上摔了下來。童貫高聲朝大帳裏說道:“啟稟王爺,曹田下馬了!”
“綁進來!”大帳中傳來一聲威嚴低沉的聲音。幾個侍衛一擁而上將曹田抓起來五花大綁,曹田身邊身後連通判帶副將全都是一驚。這倒是誰給誰一個下馬威,這小子是誰啊?!還有裏麵那個鎮南王,這是多麼強硬啊。
“還有誰也想這麼下馬?”童貫將長槍在地上一戳,看著馬上的眾人問道。
胡可趕忙跳下馬,其他人也跟著跳下馬。曹田剛明白過味兒來,不住的罵道:“你這小子,竟敢如此對待朝廷官員,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我是三品官員,又是皇親國戚,你敢綁我?還有什麼狗屁鎮南王,要不是西夏發兵,你那隻有封號沒官職的王爺,能帶著這麼多兵?”
侍衛可不管這套,推推搡搡的將他推進大帳,後麵跟著一群發懵了的鎮戎的官員和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