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挨了鞭子,在場眾人都覺得解氣,士兵數到十的時候,鞭子聲停止了。
王旁問胡可:“胡通判,你看張成如何處置?”
胡可說道:“王爺,本朝有不殺文官的祖訓。您這幾鞭子是教訓他責罵士兵,我看這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待本官向皇上呈上奏折,再聽朝廷處置!”
王旁衝著張成說道:“要不是通判替你求情,你就黃泉路上陪著曹田去了。還不謝過胡通判?”
張成這才明白,曹田已經送命了,他心裏七上八下的,明知道王旁打他是因為他去京城的事,但也是無可奈何。這才齜牙咧嘴掛著滿臉的彩謝過王旁不殺之恩,再謝過胡可為自己求情。耳邊就聽到王旁罵道:“還不滾出去!”
兩名士兵又將他押出府衙,這才給他鬆了綁。府衙外麵不少看熱鬧的百姓,看見張成烏紗帽也掉了,臉上也開花了,公服也開了破綻。繩子被解開之後,慌不擇路的朝自己府上跑。再聽那守城的士兵把王旁怎麼命令他十倍奉還張成的皮鞭,路人百姓都拍手叫好。
“這下你可出氣了啊!”便有人問那守城士兵。
“當然,以後當官的可再不敢欺負咱了,大夥放心,我們也不敢隨便欺負老百姓,要不然到官府都是十倍奉還,誰還敢像以前那樣?”士兵說說笑笑的著朝城門處走去。王旁懲戒張成的事,很快在鎮戎傳遍了,當兵的走在街上都十分小心謹慎,不敢在招惹百姓,百姓也不再像以往那樣躲躲閃閃。
見鎮戎已經恢複了秩序,王旁交代胡可等人處理好府衙的事,等他回到京城,自會跟皇上稟明情況。安頓完畢,王旁回到城外帳營。
漫常正眼巴巴的盼著王旁,一看王旁回來了,急忙來到大帳進帳就問道:“王爺,我們什麼時候能回西夏?”
王旁很清楚,這些人帶著李諒祚漫咩的遺體,肯定是想早日回去下葬,他安慰道:“漫將軍不要著急,你現在不清楚西夏的情況,即便回去若是被人誣陷不但漫咩老將軍不能下葬,恐怕還會連累漫將軍你。”
“唉!”漫常歎了口氣,神情十分哀傷。“我父子為西夏忠心耿耿,最後還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這到還在其次,我主至今不能屍骨還鄉。我看,西夏早晚要亡在梁落瑤那妖婦手中!”
王旁勸道:“漫將軍稍安勿躁,如今西夏已經向遼國求援,看來是撐不了多久的。我相信用不了長時間,你們就能回去了。隻不過我覺得漫將軍實在沒必要在留在西夏,我可以保你順利回西夏,卻不能保證你在西夏平安。如果將軍願意,隨時可以回來找我。”
“這……”漫常對王旁的話十分感動,但讓他投奔王旁,這點他還有點不能接受。
王旁微微一笑:“我也不勉強漫將軍,畢竟你若跟著我,那就意味著放棄西夏的高官厚祿,一切都是重新開始。或者說,最多也就是本王身邊的侍衛而已,恐怕與官途無緣了!”
漫常起身拱手說道:“多謝王爺,若你讓我投奔宋朝我肯定不做。但若是跟在王爺身邊,隻要王爺你不嫌棄,哪怕隻是個小小的侍衛我也願意。王爺等我處理好西夏的事,就去找您!”
王旁一直有心留漫常在身邊,隻不過在等適合的時機,如今各處都在用人,自己又想將折克雋張平等人都放在重要位置,那樣身邊就少了心腹的侍衛。聽漫常這麼一說,簡直太對自己心意了,王旁大喜。
這會兒,大營外來了幾名西夏人,士兵見是來找王旁的,都不敢怠慢忙向營中通稟。王旁聽說有姓錢、白、孫和張四人從西夏來,說是王爺舊屬下。知道正是賀行遠在西夏的四個徒弟老大錢一夏;老二白沙;老三孫墨;老四張途歸,他們一直是打理王旁在西夏的鹽場和藥廠。
四人來到王旁的寢帳之中,見王旁端坐,下垂手還坐著漫常。漫常是西夏的大將,西夏人有幾個不知道漫咩漫常父子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猶豫了一下。王旁笑著說道:“一夏,白沙,你們不用擔心,漫將軍此次受屈蒙冤,想必也不會在西夏朝中久留。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過來給漫將軍見禮!”
王旁的話說的漫常十分感動,忙還禮,見四人是西夏人打扮,於是問道:“這幾位從西夏而來,不知道西夏現在情況如何了。”
錢一夏等人將身上肩背手扛的大小包裹卸下,又按次序落座,老大錢一夏說道:“王爺,我們收到您的消息,便將西夏的鹽場,藥廠都關閉了。如今能帶的銀兩細軟都已經帶出來,我們盤算了一下,這些年盈利頗豐,現在關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西夏這次慘大發了。咱們鹽場這幾年在西夏是第一大鹽場,不但咱們供應西夏朝廷的官鹽,還收了不少小鹽場。咱們這一停工,青鹽的價格都漲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