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誌說道:“不是我不願意見王爺,而是家父雖然被赦免,但畢竟是帶罪之人。我還有一個義妹,嫁了一位姓秦的學士,但那秦學士被貶到靜江府古縣做了縣令。官場的事我是不懂的,但我這情況,也估計王爺未必想見我。”
姓秦的就是秦敏學,這麼說王旁的推斷沒錯了。王旁笑了笑:“我聽說鎮南王一向不拘小節,人又大度人品也不錯,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
童貫撇了一下嘴,我爹誇起自己還這不臉紅。
這細微的表情都沒逃過王旁的眼睛,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也聽說他那個義子,就是這位童公子,年少氣盛愛惹禍,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啊?”
童貫被王旁一下說中,可又不好跟王旁反駁,臉一紅說道:“哪裏,老子英雄兒好漢。我是脾氣急了點,可今天沒惹禍,不信,你問這林公子。”
林浩誌忙解釋到:“是,是。童公子可是幫了我大忙。今日朝花節快結束的時候,來了十幾個人,抱起香花就走。這些人根本不是我手下的,我就攔住問是怎麼回事。那些人說是徐官人命他們來取的,這些東西可是我命根子,我當然不讓他們取走。後來就爭執了起來,正好童公子在場。”
童貫說道:“這些人來勢洶洶的,說什麼也要把擺在寺廟的花草林木取走,揚言說如果不能取走,就當場都毀了。”
王旁也很好奇:“這是些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明搶?”
童貫說道:“對啊!我也這麼問,他們就說這些是王爺答應抵給徐官人的東西。我就說了,不許拿走!他們問我是誰,我就報上了我的大名,哼,他們果然退縮了,直說回去再問問徐大官人。”
林浩誌也接話到:“是啊,童公子很是厲害,他說了他的名字,那些人就猶豫了。”
王旁打量著看看童貫,童貫嘿嘿一笑,低聲說道:“我叫過來他們的頭目並且告訴他,我是鎮南王府的,當時這家夥光忙著去護他的花草林木。所以沒聽到!”
王旁一笑,這小子也學會狐假虎威了。“問清對方是什麼人了麼?”
童貫答道:“問了,對方說是徐官人請的人,我給那頭目塞了點銀子,他說徐官人說的當初郡王答應把皇家祭祀園林修繕的活給徐大官人做,姓徐的交了銀兩押金,但後來活根本沒跟他。現在郡王說要銀子沒有,但是可以把祭祀用過的花木都給他,是賣還是用做他用讓他自己決定。”
王旁沉思了一下問道:“林公子,恕我直言。你這些林木花草從何而來,怎麼跟皇家祭祀園林的事扯在一起?”
林浩誌說道:“王公子,這事說了就話長了,剛剛童公子也說了,朝花節我給寺廟捐贈許多香花林木,這是有緣由的。我剛來京城的時候,正好皇家在為京郊祭祀修繕園林的事招標,我就想著既然此番我林家因禍得福,子嗣可以參加科考,不如就留在京城邊做些事,邊攻讀等待科考。於是我就去投了份標書,想不到竟然被此次招標主管沈括看中,但我沒有那麼多銀子運作這個事,經沈學士指點我去到太保銀行想做貸款。”
王旁一笑,肯定童貫不是幫他貸款的事,他點頭示意林公子繼續說,見林公子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做貸款就需要擔保人,秦學士不願意管我這事,況且他說了,原來做祭祀園林的也是皇親國戚,讓我放棄這此競標。我就不甘心,於是我就找到了納言長老。想不到納言長老竟然答應了,還說這是利於朝廷的好事。所以,我就順利貸到款,承接了這單生意。
然後做這生意我就發現,並非簡單祭祀園林簡單修葺,原有的園林香花盆景隻有沿路幾丈可用,後麵的都是堆砌的廢土,假景,真可謂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為此我需要翻新,並且添置了一些花草盆景,但這些花銷幾乎讓我利潤無幾。當時我也問過沈學士,以前這些裝點如何處置。據查,以前裝點過的就廢棄了,每年都會新置。我這才正是接了這個活做。”
王旁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每年皇家祭祀用過的基本來年都換新的,這也是費用很多的一個原因。又聽林浩誌接著說道:“今天朝花節所捐贈給寺廟的香花林木,都是京郊皇家祭祀用過之物。而且很多東西不算捐贈,隻能說是借給寺廟了。明年我還打算重新利用一些可用的,用更低的價格方案再次投標。這樣不但皇家的費用可以節約很多,我自己也不用再貸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