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見她問到自己,嗬嗬一笑說道:“沒錯,姑娘!你可真是條漢子!”
包租婆和郭謙都愣了一下,郭謙這個疑惑,這公子怎麼不幫自己說話呢?但聽到後半句,郭謙噗的笑了出來,包租婆臉更紅了:“你這公子,看著斯斯文文,怎麼說話帶罵人的呢?什麼都別說了,姓郭的,我告訴你,你趕緊給我搬家!”她說著臉色帶著一副不看郭謙搬家不罷休的架勢。
童貫一瞪眼:“叫什麼叫,活得不耐煩了嗎?”
包租婆見王旁身邊的人都氣勢洶洶的,幹脆往台階上一坐鬧起來:“欺負人啊!不給房租還欺負人啊!”
王旁實在懶得和這女人一般見識,見郭謙沉著臉,他把郭謙叫到一邊:“郭師父,你不是打算為我府蹴鞠嗎?搬吧!還差她多少銀兩,我給你出了就是了。”
郭謙略帶無奈的說道:“王爺,我可不欠他銀子,我在這街上得罪人。對麵就齊雲社,不遠還有翔雲社,采雲社。每次我們輸了還好點,贏了就不知道得罪了誰。同行是冤家啊!”
“還有別的原因嗎?”
“有,我租這院子小,所以當初租的便宜,可門口那塊空場我搭上台子,給自己還孩子們賺點散錢,這也得罪人了。別人眼熱這塊地,有人出了高價。可我這房子當初一口價租一年,現在還沒到期限呢。這包租婆就三天兩頭來鬧,鬧我用了前麵的空地兒,鬧我這人多。”
“那你就這麼忍著?”
“不忍怎麼辦?現在這德雲社人多了,租大地方沒那麼多錢啊。”
王旁聽他說的倒像是實情,更何況連童貫都把什麼正門正派掛嘴邊,想必德雲社在京城紮根也夠難的。他轉身走到包租婆麵前問道:“這位大嫂,你這宅子租給郭師父還有多少時間到期?”
“期限倒是還有幾個月,可你看他這門口也擺上了,院子裏還這麼多人,整天亂哄哄的我這在隔壁的受不了啊!隻要他搬家,多收的那五個月的三十兩銀子我退給他就是了。”
王旁聽了一笑,區區三十兩銀子而已,還不夠他王府上下一餐的花銷呢。
“行了,多出的幾個月你也不用退,給郭師父十天時間給你騰清楚了院子,你看如何?”
包租婆臉色都笑開花了:“哎呀,那敢情好,可是公子你說了算嗎?”
王旁轉頭對郭謙說道:“就這麼定了,一會郭師父跟我回府,我給你們安排個宅院,肯定比這裏寬敞。”郭謙聽了連忙向王旁道謝。
包租婆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那行,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告訴外麵別拆了。”她說著轉身向院外走去。
“郭師父,咱們走吧!”王旁轉身朝外麵走去。
郭謙朝院子裏麵喊道:“沒事了,都出來吧,以後你們也不用躲著了!”說完跟著王旁,想著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人跟自己一樣,這麼喜歡蹴鞠願意養著個蹴鞠隊?他走出前廳,回頭看了一眼德雲社的牌匾,輕輕的歎了口氣。
幾個人回到王府,一路上王旁和郭謙都沒說話,郭謙沒說話是想著心事,德雲社的牌子看來要從此消失了。王旁也是在想這件事,剛剛郭謙的歎息雖然極輕,但他聽的格外清楚,而且他自己也這麼喜歡德雲社這個名字,看郭謙不說話,王旁也不說話。
直到眾人來到王府門前,郭謙抬頭看到鎮南王府的牌匾,他不由一愣。跟著王旁走進王府,聽到王府中的侍衛,家丁在跟王旁打著招呼。郭謙這才意識到,這位公子原來就是鎮南王。鎮南王的名聲早就響徹京城了,郭謙怎麼也想象不到,眼前這個謙和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是個王爺。
王旁給郭謙安排的住處是王府中一處三進院落,不但能住下弟子,而且王府裏還有侍衛操練的演練場,還可以讓郭謙的蹴鞠隊練球。郭謙看的嘴都合不上了:“郭師父,住的地方滿意嗎?”
郭謙嗬嗬笑著一個勁的點頭. “咱們節抓緊點時間,四月初有一場王府之間的比賽!”
“您放心,我一定盡力,明天我就讓弟子們都搬進了!”
王旁叫來賀鑄:“你準備一份府上用人的契約,郭師父,你可想好了,簽了契約可就都是我王府的人了。”
“想好了,都知道跟著鎮南王那是福氣。王爺,以後咱們的蹴鞠隊叫什麼?”
王旁笑著說道:“還叫德雲社,千年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