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童貫被帶了進來,看的出小家夥這一宿沒有睡好,兩眼通紅。見到王旁,童貫有覺親近,心中又有幾分懼怕,忙上前行禮。
看守童貫的衙役退出房間,反手將房門關上。童貫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終於王旁打破了沉默,歎口氣說道:“你這孩子……”
“爹爹,我知道錯了!”童貫低聲說道。
“哦?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
“我,我不該偷偷出府”
王旁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玩的瘋。不但出府,還出了大宋,西夏,遼國到處跑。可也沒逼死人命啊!”
“我……”童貫想說這事跟自己沒關,可那麼說誰信啊?況且昨天李參問他都沒說看到情況,難道讓他現在說?別看童貫年紀不大,但他也明白這裏麵的利害。朱子真是誰?那是貴妃的弟弟!高公紀,那是皇太後的侄子,皇上的表弟。韓士進,那是宰相兒子。現在自己和他們是一跳繩上的螞蚱,就算自己這次洗脫的幹幹淨淨,將來還怎麼在外麵混。
他這點小心思,怎麼能瞞過王旁。
王旁走到童貫的身邊,語氣放緩慈祥的說道:“我相信,我義子童貫絕非欺男霸女的惡人,這件事肯定有隱情。”
童貫抬頭看了看王旁,忙又低下頭去。
王旁問道:“貫兒十分仗義,折可適和種師道他們聽說你出事了,都急的不得了。”
想起平時在一起的小夥伴,童貫有些難過,要說兄弟情誼,他和那哥幾個才算是兄弟。
見童貫臉色一絲悔意,王旁接著問道:“對了,貫兒怎麼會和朱子真高公紀他們一起飲酒?”
“嗯,本來我也跟他們不熟,昨天高俅找我,說是聊蹴鞠大賽的事,我就去了。”
哦?王旁的眉毛挑了挑:“這麼說,他們算不算是你朋友了?”
“他們本來也不是我朋友,隻是,隻是……”
“隻是貫兒好麵子,怕外人說道,說你貪生怕死,遇到事就推的幹幹淨淨的對不對?!”
童貫被王旁說中了心事,隻能輕聲的嗯了一聲。
王旁拍著童貫的肩膀:“看著我,你告訴我咱們是什麼?”
“我是你兒子,你是我老子!”
“除此之外呢?!”
童貫搖搖頭。
“咱們除了義父義子之外,也是好朋友!這樣,向己不為偏,哪怕這裏你也跟著一起逼死那女孩了,我寧願天下人指著我,說我偏袒於私!我也要保你出去!”王旁重重的拍了拍童貫的肩膀。
“爹~”童貫聲音哽咽了。
“嗯?”王旁盯著童貫的眼睛。
童貫一抹眼淚說道:“爹你說的對,都是孩兒的錯。我不能讓天下人指責爹爹你啊,那幾個混球本來跟我也沒關係,我護著他們有個蛋用!”
王旁帶著一絲驚訝的神情:“這麼說,你沒和李參政說實情?”
童貫臉一紅:“他們在房間裏,摸那女孩的胸口,扯那女孩的衣服,我……我……不好意思看就躲出去了。結果再回去的時候,那女孩就跳樓了。”他說的時候,申請中帶著愧疚。
“嗯!好孩子!你做的對,唯一不對的是不該跟他們來玩。”
童貫見王旁並沒太多斥責,反而先肯定自己,心裏一陣暖暖的。
“爹,你放心,如果再開堂,我一定據實稟報!”
“好!那你在這好好呆著,我盡快想辦法讓你回家!”
童貫把事情說出來,心裏輕鬆了一大塊。
王旁心裏謀劃著怎麼引出背後想把事情鬧大的人,並且知道他的目的,更主要的是要摸清慈幼局的事,立刻開封府他直笨宰相曾公亮的府邸。
吏部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等事務,放到現代相當於管理官員人事的組織部。要知道官員的任職情況,那非到吏部不可,而吏部尚書也就是組織部長,在宋代隻是個官階。如今的吏部尚書是宰相曾公亮兼任,要向調查慈幼局的事,就要先知道戶部分管的官員是誰。
王旁立刻開封府,李參正被高公紀糾纏的頭大。
“不管怎麼說,我得見我兄弟。”
李參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此事已經驚動了聖上……”
“難道李參政不知道我們弟兄和當今聖上的關係嗎?你趕緊放人……”
“王爺,下官實難從命!”
高公繪急了取出一道黃綾:“太後懿旨在此,你難道還不讓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