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外被官兵團團圍住,燈籠火把照亮了半個京城,王旁和童貫遠遠的就看到這場麵:“義父,這是什麼情況?”
王旁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看這士兵的裝扮都是九品以上的將校服,這種穿著明明是禁軍的公服,不由得啐了一口罵道:“丫的趙頊,下不來台就翻臉,竟然出動了禁軍。”
童貫眼睛瞪的大大的,又恨又惱的呀呀的叫了兩聲:“爹,孩兒這次真給您惹大禍了,您趕緊走吧,我去進宮就進宮,不就是丟個尿尿的玩意兒嘛,有啥大不了的。”
“我呸!你小子說什麼呢?那是男人的根,再說了,你沒看出來那些娘兒們的陣勢,你進宮?還不得讓她們折騰死!”
“那,那怎麼辦?”
“你走吧,去延州!”王旁說著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這銀票他是預備方便用的,想不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去延州?”
“對!你先避避風頭,他們這次是衝著我來的。你先到鎮戎,去見折克雋,告訴他和張平,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然後你去延州,當年我在延州置辦了一處宅邸,就在州府南麵,有個叫楊希的官家一直在那裏。”
讓王旁這麼一說,童貫更緊張了:“爹,你這麼說就跟交代後事似的,我,我哪都不去!”
“你小子找抽呢?!不管怎麼說,我也得等這看你娶妻生子,放心吧,趙頊既然能這麼折騰,就是特別特別的重視你爹。”
童貫鼻子一酸,心裏一陣難過。
“你要是路不熟的話,可以先到晉鄉府,讓他們幫你帶路,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王旁說完,趕著馬朝鎮南王府走去。
本來王旁也沒覺得今天是多大的事,可納言一番話讓王旁不由的多想了一些,自己和趙頊感情是很好,但畢竟不是手足至親。而且趙頊今天能坐到皇上這個位置,那個骨灰級的太皇太後可是起了決定性作用。別看趙頊和生母高太後感情一般,對這太皇太後趙頊可是各位尊敬。今天當著這麼多官員的麵,王旁可是把皇家的臉麵扔在地上又踩了幾腳。
可不管怎麼說,一人做事一人當,王旁從來沒怕過朝廷的任何一任皇帝,包括趙頊。
“站住!什麼人?!”一名士兵高舉著火把朝王旁喝道。
“我!王旁!”他的一句話,附近聽到的都朝他望去。立刻有士兵閃開道路,王府的門大開著,從外麵可見通向辦公樓的院子中,青石板路的兩邊都站滿了士兵。兩邊明亮的火把,將整個王府照如白晝。
王旁翻身下馬,拍了拍馬脖子:“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你先找地方呆著!”
馬通人性,夜照玉獅子用身子靠著王旁似乎不願意離開,而且準備好了隨時帶著王旁立刻這地方一樣。王旁像對知己一樣說著:“放心吧!”說完拍了拍馬背,轉身大步朝王府走去。
一進大門,楊士瀚迎了上來:“王爺,請跟我來!”
從大門走到辦公樓大概三五百米的路程,楊士瀚低聲說道:“您這是怎麼了?龍顏大怒!”
“誰知道?我從皇宮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就是您走之後,太皇太後,皇太後分別求見了皇上,還有,皇上還召見了幾位大臣。想必……”
不用楊士瀚說,王旁也知道肯定沒什麼好話,他嘴角一邊挑了挑,略帶無羈的冷笑。眼看兩個人走到辦公樓前,一名侍衛向裏麵高升通傳:“王旁到!”
聽到這聲,王旁大概想到,為什麼出動了這麼多禁軍。
“王爺萬事小心……”楊士瀚在王旁身後小聲叮囑道。
一進大廳王旁就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氣氛,辦公樓本來寬敞的一樓大廳裏,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看到王旁走進來,所有人幾乎同時看向他。這些人不是別人,而是王府上上下下的幕府,侍衛,管事,家丁以及傭人。要不是個場麵,王旁還不知道自己府上竟然有這麼多人,能讓他一眼看出來的,除了陸慎言等人熟悉麵孔,再有就是下人統一的著裝。
這些人試圖上前,分不清他們是想行禮還是有其他的想法,但人群剛剛有些騷動,便被大廳之中的士兵喝住。
“沒事,大家稍安勿躁!”
楊士瀚是趙頊的貼身侍衛統領,既然他隻是在門外迎接自己,那麼想必今天來的人就在某處等著他。
“咚咚咚”的下樓聲,順著樓梯楊戩探出了頭:“王爺,您這邊請。”
王旁跟著楊戩,六個士兵也跟著在王旁的身後,王旁站在樓梯上一扭頭看到這陣勢,這是怕自己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