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楊總管!”
家丁打著哈欠,好好的午覺被打攪:“你等著!”說完關上了院門。
過了一小會院門再次打開,楊胖子說著:“誰找我?”一看是高雨,轉身就要關門。
“楊總管,留步,今天實在是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己人。”
“你誰啊?!”楊胖子半開半閉的院門。
“我是奉家父之命,來見令尊的,想不到……”
“老頭死了,你走吧!”楊胖子不耐煩的要關院門。
“唉,可惜啊,一百兩銀子,老頭都沒來及看見。都怪我來晚了……”高雨懊悔的說道。
門打開了,楊胖子站在門口:“你說什麼銀子?還一百兩?”
“當年家父來延州一病不起,多虧了令尊仗義疏財,給我父親治病,臨走還給了十兩銀子。後來我父親生意好了,就總想著來看看令尊。可惜家父去年沒熬過去,一病不起,臨終囑咐我送令尊百亮,老人家沒福氣啊!”
高雨說著轉身要走,楊胖子邁步追了過來:“哎哎,公子留步,我是我爹的兒子,你銀子給我吧?”他胖胖的臉上擠這笑容。
“嗯,似乎也應該,不過我沒帶著。這樣吧,今晚還是那家酒樓,我請楊兄,就當是小弟賠罪。然後把銀子妥妥帖帖的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好好,那敢情好!”楊胖子都樂開花了。
看著王旁和梁乙逋的背影,楊胖子提高聲音問道:“這位公子,你說道不是那張假銀票吧?!”
“放心吧!必須不是!”
兩個人走遠了,梁乙逋問道:“高兄,你這瞎話可來的真快,不過搭上這關係也好,起碼通判府上有什麼事咱們都能知道。”
“那是!你別看著胖子長得壯,不過貪財,膽子又小!”
“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沒聽人說,通判管束的嚴,我打了他一巴掌,他找軟的捏,不敢跟我理論。而且甩手就走,一頓店飯錢才十個銅錢而已,他是借機占掌櫃的便宜,掌櫃知道他是通判府上的,也不敢跟他理論。”
“太對了,可是萬一晚上他問起令尊和他父親的事,那怎麼辦?”
“沒關係,這王旁府上的官家叫楊希,以前是做班頭的,而且和做過延州知府的種儀是親戚。”
“你怎麼知道的啊?!”梁乙逋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王旁。
“那牆上的題字你沒看嗎?楊希知道王旁不會回來了,老病之後,將自己怎麼跟著王旁的事寫在牆上。還說他老死病死,也沒人來看他,真不如當初就追隨了王爺而去。太感人了!”高雨借機擦了擦真情流露的眼淚。
“那你還給他那兒子錢!”
“兩回事,咱們用這關係好讓他做人證,證明我的宋人身份!這樣咱們就可以把這宅子買下來。”
“高啊!沒想到高兄你這麼多謀略!”
高雨笑了笑,一搭梁乙逋的肩膀:“還有,你要是跟在一起,要更名。你姓梁太明顯,跟我姓高,咱們就兄弟相稱也好打個掩護。”
“那我就叫高風,你是雨,我是風!”梁乙逋竟然一點意見都沒有,還對改名的事十分興奮。畢竟是喬裝出行,他在早熟也不過二十歲,更是跟王旁一見如故十分親近,暫時改名也不算什麼。
高雨無意之言,猜中了結尾,卻不知道過程。梁乙逋深究起來,的確得跟著高雨的姓,不管是姓王還是姓高,畢竟他是王旁的親生兒子。可是他不知道,王旁也不知道,相差四歲的兩個人,父子成了兄弟。
晚上,楊胖子果然應邀前來,高雨將銀子給了他,並且說起想買那宅院的事,隻不過楊班頭作古了,沒人幫他做證明了。楊胖子一拍胸脯:“兄弟,這事交給我了!”
第二天一早,高雨就跟著楊胖子去了衙門,裏裏外外走了一圈,手續辦起來格外順利,一來是這房子本來就沒人爭,二來延州地方不太大,楊胖子是通判的官家,這事誰都知道,誰還不趕緊給幾分麵子。
事情都辦好了,高雨又塞給楊胖子十兩銀子。楊胖子樂的屁顛屁顛的,王旁也心滿意足。買這宅子是為了安全,也為了留個念性。同時有這個宅子的地契,反而能證明自己是宋人。
可是後麵怎麼辦?這趟出來,他找梁乙逋借了二百兩銀子。自己並不是真的大理使者,而且又沒有謀財的生路,就算是報複趙頊,他也需要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