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長征(1 / 2)

大理對於西夏來說隻是個遙不可及的小國,大理來的使者說什麼聯合西夏抗擊角廝羅的話,根本是讓梁落瑤不屑的。這種不屑不但願意西夏的自身難保,更源於她對大理國的輕視。然後再聽過了哥哥梁乙埋對高雨的敘述時,梁落瑤忽然來了興趣。她倒想看看這個和王旁十分相像的大理使者,有什麼本事竟然敢去宋朝的延州為討好西夏而刺探軍情。

當年為了和大宋和談,西夏欠了遼朝大筆的外債,負責安排這事的是耶律乙辛,當時之所以耶律乙辛要促成此事,一是要將西夏培養成自己的後備力量,隨時可以起兵助自己多勢;第二也是安排個永遠不可能成完成的人物,將蕭英困在西夏,自己好拿到蕭英的權;這第三自然是幹柴碰到烈火,一個是美男一個是靚女,一個四處征戰,一個獨守空閨。

隻可惜枕邊人同床異夢,梁落瑤可並不甘心自己不論是再床上還是權勢上,都永遠被耶律乙辛壓著。她一麵迎合,一麵借機拖欠著債務積攢的著實力。

耶律乙辛自然也不會閑著,與耶律洪基的妃子單登,合謀用十香詞冤案讓皇上下令處死了皇後蕭觀音,並且禦賜白綾裸屍裹葦。單登總算如願,即報了仇又成功上位。不久後耶律乙辛再次成功誣陷太子耶律浚謀反,將太子害死獄中。大康五年(1079),耶律乙辛試圖鏟除皇太孫耶律延禧(耶律浚之子),從而斬草除根。但這次計劃被遼道宗耶律洪基察覺,耶律乙辛被調出京城,削除了王爵。

這事讓梁落瑤反而更加輕鬆,現在除了那個每月定時來催賬的蕭英讓她覺得心煩之外,再沒有能要挾她的人了。好在十多年的時間,蕭英年紀也大了,人也看開了,每次來皇宮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念一遍債務和利息,催促一下皇上和梁太後,剩下的時間就在西夏境內四處走走,或是在興慶府外所謂的遼朝使臣辦事處的宅院中過著養老的日子。

沙世岩將高雨和梁乙逋輕鬆順利的帶到西夏的境內,梁乙逋已經習以為常,高雨著實為沙世岩和邊境士兵說笑著就把二人帶進帶出如入無人之境而驚歎。想當年自己也算是到處行走,可憑的是身上的通關牒文,都沒有像這家夥這樣。進了西夏不久,就遇到了得到消息來接梁乙逋的王府的侍衛。沙世岩帶住了馬說道:“梁王爺,高公子,我就送你們到此了!咱們後會有期。”

“沙兄等等,我托付你的事你可別忘了!”梁乙逋對沙世岩囑咐著。

“忘不了,放心吧!”沙世岩說罷朝高雨拱拱手,轉身疾馳而去。

回到賀蘭原王府,二人稍事休息,轉天就起程向興慶府而去。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高雨和梁乙逋之間似乎一天比一天親密,這種感覺與生俱來。似乎每天兩個人有聊不完的話題,白天一同趕路,晚上邊飲邊聊。高雨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西夏的王爺特意的討好,但莫名的親近感,卻讓兩個人越走越近,漸漸的似乎有些無話不談。

這天二人途中驛站下榻,一邊喝酒一邊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著。話題又說到了這次去延州的事,高雨問梁乙逋:“你知道不知道這沙世岩是做什麼的?”

“當然知道,販私鹽的嘛!”

“那你知不知道,販私鹽是違法的?你就不怕被他利用嗎?”

梁乙逋笑了笑說道:“高兄,販私鹽是違法,可百姓需要他們,這些年西夏為了還債,財政收入大部分從官鹽之上,要是沒有販私鹽的,百姓吃什麼?!”

“嗬嗬,有點意思!看你這意思似乎對朝廷有不滿啊?!”高雨試探著問道。

“我啊,談不上對朝廷不滿,隻不過順勢而為罷了,你想官府不管私鹽,我為什麼去管?再有私鹽從哪流出來的?私人都不能開鹽場,這麼多私鹽販賣,西夏也有宋朝也有,哪裏來的呢?”

“官私勾結!”

一聲清脆的響指,這是梁乙逋的習慣動作:“對了!說勾結嘛有點難聽,不如說官方授意!”

這小子還挺聰明的,高雨也笑了笑:“表麵上西夏為了還債,提高鹽價增加朝廷收入,暗地裏授意私鹽販賣來穩定物價和人心。”

“在這個問題上,西夏和大宋實際已經暗自有默契,更何況這些私鹽鹽商熟知兩邊邊境的情況,現在又很有勢力,作為邊境的守將都用他們現有能得到的利益想爭取他們,平時不惹禍,戰時用的上。所以才有了他們今年的氣候啊!”

高雨指了指梁乙逋,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這小子看問題還挺透的,你就沒想過想個辦法解決西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