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高雨的身份,張常異常的興奮,雖然他還不明白遭受什麼經曆可以讓人忽然跨越了十四年並且容顏不變,但不管怎麼說他心裏多了一份信念,那就是這次大王要做一番大事。
而高雨愈發的惦記家人的安危,不管是自己身份早晚要被揭示於眾,還是梁乙逋冒充自己兒子,都會給遠在京城或者臨川的家人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高雨更加盼望陳康能早日回來,因為在眼下的這些人中,隻有陳康常年奔走更了解家人的情況,也能更好的去安置。
時間又過去了小半月,眼看永樂城已近修好,高高的城牆矗立在橫山之間,城中建築林立,府衙以及宅居都已建規模。大批的士兵進駐城中,城頭也是士兵林立,還有周邊城鄉的百姓陸續的向城裏遷移並且輸送著物資。高雨不禁納悶,怎麼梁乙逋那邊還沒動靜,難道計劃有變?
正當高雨反複研究著周邊的溝壑山嶺,西夏軍可能攻擊撤退的路線,心中想著怎麼利用這一仗讓橫山軍站住腳的時候,陳康回來了。
高雨和沙世岩應出山寨,他們身後跟著張常等人。遠遠的就看見幾輛馬車從山下而來,騎馬押車的是十幾個精壯的大漢,高雨心想陳康等人難道受到了遼朝皇上的賞賜,看著樣子頗有滿載而歸的意思。
車隊走近,陳邕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率先跑到高雨麵前。馬車停下,陳康下了車跛著腳快步走到高雨麵前:“公子,我們總算不辱使命安全回來了!”
“陳先生一路辛苦了!”高雨拉著陳康的手說道。這也不是高雨客氣,想不到自己到今日,竟然承這跛腳的陳康奔波,他心裏也是一陣一陣的感慨。
後麵的人也跟了上來,張豹向高雨行禮:“我們走的時候,公子是公子,我們回來的時候,公子已經是大王了,恭喜大王啊!”
高雨笑著說道“多蒙各位兄弟抬愛,這次陳先生回來,為山寨籌措銀兩立了大功一件。”
沙世岩點頭讚到:“大王深謀遠慮,一旦開戰恐怕鹽幫後續空乏,而且大王這次生意收益頗豐,想必可以趁著戰亂招兵買馬大幹一場。隻是不知道陳先生這次收益多少啊?!”
陳康伸出一個手指:“二十兩金子的成本,足足回來一百兩!”
“哇!”高雨身邊眾人都張大嘴巴發出不可意思的讚歎聲。
“那這麼做幾次,咱們橫山寨就可以富可敵國了!”大夥紛紛議論起來。
高雨笑了笑:“哪這麼容易,這事可是一錘子買賣!來,陳先生將車馬交給沙公子,你們快隨我到咱們山寨中看看!”
沙世岩心中一熱,這麼大筆的金銀高雨交給自己,所謂信任不是靠一句話來說的。陳康忙說道:“慢著,我還沒說完呢,高公子咱們別光顧著數錢,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說。”
他說完朝身後一招手:“烏雅束,快來見過公子!”
高雨順著陳康手指的方向看書,一批高頭大馬之上端坐一個年輕人,這小夥子身材健碩,皮膚呈古銅色,方方的臉龐上一雙大眼,這五官身材活脫何裏缽年輕的樣子。此刻完顏烏雅束正凝神略帶驚訝的一直呆呆的看著高雨,直到陳康喊他,他才跳下馬快步走到高雨麵前。
“太,太像了!”小夥子竟然忘了行禮,呆呆的冒了這麼幾個字。
當年高雨被未來人綁架的時候,完顏烏雅束隻有八歲,但八歲的孩子腦子裏麵已經記事了。眼看著當年的叔叔又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簡直是勾起了許多童年的回憶。
高雨心裏也是一陣酸楚,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站在自己麵前,結拜兄弟之子,他真想拍拍胸口說一句:“我就是王旁,快叫叔!”
陳康一旁解釋道:“大王,這位是遼朝女真部落酋長完顏劾裏缽的長子,完顏烏雅束,這次我們能見到遼朝的皇上,多虧了何裏缽酋長。”
“啊,這樣,那多謝令尊相助,裏麵請!”高雨點頭說著轉身在眾星捧月般眾人的跟隨下回到了議事廳。
高雨正坐,身邊左右分別是沙世岩和陳康,大家早已給陳康讓出座位,一來陳康此次為籌措資金立功不小,二來陳康無論是年紀和閱曆以及對高雨的衷心坐在這個位置都是當之無愧。陳康有心推卻,但見高雨的肯定和眾人的誠意,便也感動之餘坐了下來。
說起這次途中經曆,陳康說道他們到了遼朝之後一邊兌換債,一邊趕到了完顏部落。如今完顏部落已經是遼朝最大的一部落,幾乎覆蓋了大半個東京道,而且遼朝中凡聖女不在遼朝朝籍貫的部落也都大多歸順了完顏部落。好在完顏部落對皇上也算忠心耿耿,一直輔助朝廷處理這些部落的內務,在加上如今的酋長何裏缽也常常會用一些跟王旁學到的東西輔助遼朝皇上,比如和宋之間加強貿易合作等。所以,對於完顏部落的日益強大,遼朝皇上也算是睜一眼閉一眼,更主要的原因是這些年,遼朝內部被耶律乙辛搞的一塌糊塗,皇上幡然醒悟之餘,也隻有借助完顏部落的力量一點點清理耶律乙辛的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