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雖然不知道鄭俠當時陳述的是什麼,但聽這麼一說鄭俠倒是敢說的人。
“那後來呢?”
“熙寧六年光州蝗害不斷,天無滴雨,路盡餓殍,饑民流離失所,紛紛流入京城。這個鄭俠在城門上見此情景,就畫就一幅《流民圖》,可不知道這圖怎麼著就讓皇上看見了,聽說還是鄭俠親自麵呈的皇上。結果第二天皇上就下了“責躬詔”,立即罷去方田、保甲、青苗諸法。唉,王相爺就因為這件事第一次辭相。”
王旁聽著就覺得不對勁,鄭俠也就是個監門,監門就是看守裏門小吏。皇上那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嗎?京官五品外官三品以上,才有可能見到皇上,弄個看城門的就跑皇宮之內跟皇上的嘚啵,放到今天換一個城管去中,南,海裏麵見主席,那怎麼可能呢?就是城管大隊長也不行啊!
看王旁皺著眉頭,崔喜馬上說道:“王爺,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您要我打聽的事我抓緊去打聽就是了。不過這事都過去小十年了,王爺您怎麼又想起來問這事了?”
“沒事,我不這麼多年沒在嗎?很多事想多了解一下!”
父親當年做事是有些武斷,但崔喜告訴王旁的事更加引證了王旁的想法,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一名夥計匆匆上了樓,正要敲門時遷將他攔住:“唉?幹什麼的?”
“哎呦,小爺我有事找崔掌櫃!”
“沒看我在這呢嗎?有什麼事告訴我,我進去告訴崔掌櫃去。”
夥計見時遷是王旁身邊的人不敢得罪:“那麻煩您告訴崔掌櫃一聲,楊老爺接人的花轎到了。”
切,不就是把這樓裏的小姐接出去一晚嗎?這還至於親自告訴掌櫃的。
“等著!”時遷說完,敲了敲門聽到王旁說進來他才開門進來說道:“王爺,崔掌櫃,剛夥計說有個姓楊的老爺接人的轎子到了。”
崔喜聽了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掂著有那麼十幾兩。他苦笑一下對王旁說道:“看沒,這都預備好了,又是一個賠錢貨。”
說完招呼夥計進來,把銀子給夥計:“這個給那幾個接人的管事兒,另外後院我準備好了禮物別忘了挑著跟著送過去。”
夥計接過銀子應聲出了房間,王旁問道:“這是什麼人,你剛說的賠錢貨是什麼意思?”
“這人咱可惹不起,看上咱們清風樓的小姐,那是給咱們抬點兒呢。我給的算是陪嫁,這人送走了可就不回來了。”
王旁笑了笑:“妓女從良?可喜!“
“可喜什麼啊,這是宮裏的楊總管納妾。這姑娘給太監當妾,那還不是生不如死?!”
“楊總管?哪個楊總管?”
“就是崇寧宮的楊戩大總管啊?!您都不知道,這楊總管這是第四房妾侍了,而且他挑姑娘還淨是好人家的兒女,這不是那天抽風跟這門口過,看上了咱們這的一個小姐,要不然人家可不要這酒樓出來的。”
王旁輕蔑的冷哼了一聲,那可是純粹淨身的太監,崔喜說的沒錯這姑娘要是跟了他,那還不是受罪?!
“一個太監還要納那麼多妻妾,而且他娶咱們這的小姐,別說要不來贖身錢,咱還得配上嫁妝,劃不來劃不來!”崔喜一肚子怨氣的搖著頭。
“這種事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以前我倒是見過楊戩,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他竟然到了崇寧宮。”
“人家現在侍奉的是德妃娘娘娘,母憑子貴德妃娘娘現在後宮地位可未必輸給向皇後呢。所以太監也跟著沾光,您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聽說,要是他不在府上的時候,府上的所有門都多加一道鎖,就是怕老婆們背地偷漢子;要是被 他抓住了,他就請來宮裏專門管淨身的太監,把男人閹了。”
“他這麼做沒人管嗎?”
“誰敢管他啊?!再說奸夫淫婦哪敢告他。”
王旁聽著,忽然想到這楊戩做事這麼毒辣,不知道他現在和童貫相處如何。而且也提醒了王旁,鄭俠之所以能見到皇上,必然有宮中的人從中接應。
楊戩納妾的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這接應鄭俠見到皇上的人是誰卻是自己想打聽的。從清風樓出來,王旁信步朝回走,忽然想起剛剛崔喜說到過,楊戩府就在離清風樓不遠的小甜水巷。
對於王旁來說,這地方並不算繞路,閑著也是閑著,叫上時遷溜達著就來到了楊戩府宅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