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趙頊的麵前是一白衣男子,手中搖著折扇,他仰頭吟誦這首詩詞,隨即放聲大笑:“不求威儀天下但求獨善其身,皇上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何人在此?竟敢背對這官家如此放肆!”趙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幾分動怒。那人慢悠悠的轉過身來,雖然很近但趙頊的麵前卻像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麵容。趙頊忽然想起在定林寺曾和王旁談論過這首詞,眼前這人的狂妄頗有幾分王旁的神韻。
“可是王兄?”
“王兄?皇上認錯人了,這詞是在下所寫。”
趙頊心理大驚:“你,你是南唐後主?”
“曾經是,不過以後也許可能坐擁你大宋江山,不過這也算因果報應吧!”對方冷笑著。
“不!你是誰!”趙頊想拔劍,但左右摸了身上涼颼颼的隻穿著薄薄的涼衫。
“爹,等我啊,傳我位啊,哈哈哈!”那人肆意的笑著,忽然轉身留下蒼白的背影越走越遠。
“大膽,站住!來人啊!”趙頊大喊著,雙手四處抓著。
“皇上,皇上……”身邊一個女人的聲音,趙頊一下子坐了起來,原來剛剛是一場夢。
侍奉的太監急忙走了進來,點上了燈,趙頊揉了頭。再抬頭,德妃正焦慮的看著他。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光線趙頊問道。
“回皇上,現在是卯時已過!”太監慌忙回到。
趙頊一下坐起來下了龍榻:“豈有此理,為什麼不叫醒官家!”
德妃也跟著起了身:“皇上,今天不用早朝!”
趙頊聽了這才坐在龍榻邊上悶悶不樂道:“官家難道還不知道今天不用早朝嗎?不用早朝難道就不早期,不用勤政了嗎?難道要我大宋江山就像南唐一樣斷送在荒唐君主的手中嗎?”
德妃有點糊塗了,大清早皇上這起床氣也太大了:“皇上息怒,您是聖明之君,一直勤於政事。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她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太監:“還站這幹什麼,還不服侍皇上更衣?!”
太監們趕緊打水的打水,為皇上穿衣的捧著公服站在皇上麵前,等著趙頊起身。
趙頊似乎火氣還沒消退:“什麼話?就算江山不斷送我手中,也會為那些不爭氣的皇子斷送!”
德妃的臉色有些難看,說是那些現在趙煦剛六七歲,皇上怎麼好端端的罵起兒子來了。她默不作聲,趙頊也不說話,滿腦子都是剛才夢中的情景。
一個小太監怕是見了皇上德妃早上神色都不好看,心裏緊張端著水盆進殿,腳下被門檻一拌手中的盆沒端住,哐當一聲銅盆掉在地上。皇上嚇了一跳,德妃也有些惱怒,一肚子火沒處發:“笨手笨腳,楊戩呢?把他拖出去重責二十。”
房間裏的太監大氣都不敢出,左右看看,太監總管楊戩哪在啊?!
德妃這才想起,楊戩告假的事,心理後悔要是皇上問起來恐怕楊戩要受責罰。哪知這會趙頊反而醒過了盹兒來,他懶洋洋的說道:“算了,算了。打翻了盆而已。”
小太監趕忙跪下磕頭如搗蒜:“謝謝皇上,謝謝娘娘。”重責二十?那還不得把屁股打開花了。
“噯?楊戩呢?”趙頊似乎也想起來楊戩這個人。
幾個太監偷偷對視了一下,誰敢說楊戩不在宮裏。德妃勉強回道:“楊戩有事,告假了!”
“什麼事這麼重要?”趙頊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剛剛打翻了麵盆的小太監重新端了一盆水,洗好了淨麵的手巾雙手托著再趙頊麵前,趙頊見德妃輕輕搖頭,似乎在暗示什麼。他結果毛巾問麵前的小太監:“你叫什麼!”
“奴婢梁師成!”
“梁師成,你們崇寧宮的總管楊戩幹什麼去了?!”
梁師成一驚,皇上怎麼問道自己?他可不敢不如實回答:“楊總管,楊總管他有事告假!”
“我知道,什麼事啊?”趙頊見他吞吞吐吐更覺得奇怪。
“楊總管,昨晚納妾。”
“納妾?納妾?”趙頊一愣,眾人都以為趙頊會發怒緊張的看著趙頊。
“哈哈哈,這小子,他納妾有什麼用。”趙頊掖挪的笑著。
德妃也是一笑,太監納妾沒用,皇上那麼多妃子可是有用?
趙頊忽然似自言自語道:“太監納妾?也好,免得被子孫所累!”話說完了自己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竟也不看身後的德妃,邁步出了崇寧宮。這下,德妃有點糊塗,皇上這事高興還是生氣?又為了什麼事生氣,竟然轉頭就走?難道是自己服侍的不好,可自己服侍的好不好又什麼用,服侍了半天皇上還不是索然無味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