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裏缽舉杯,大家暢飲。不少人眼睛卻緊盯著時遷,隻見他從梁上躍下,跳到鼓上竟然無聲無息,瞬間解下第一個武士腰間銅錢,那武士竟然昂首挺胸絲毫沒有察覺。取下第一個,時遷跳到對麵,第二個順手拈來,反跳到第三個,這樣跳來跳出,一杯就剛剛喝完滿上第二杯的時候六個銅錢已經握在時遷手中。
一轉時遷來到劾裏缽和王旁麵前,一伸手攤開六個掛著繩條的銅錢:“王爺,我的賞呢!”
劾裏缽杯剛沾唇,一見此景放下酒杯大笑道:“哈哈,果然是身懷絕技。你們六個笨蛋摘下眼上的布都看看!”
六個武士雖然眼不能見,但是耳朵聽的真,聽到大王的命令忙扯下眼罩,低頭一看腰間的拴的銅錢已經不見蹤影。
時遷這一手震驚四座,眾人都挑起大拇指:“太厲害了!”
“王爺身邊高手如雲,這孩子這麼小年紀輕功就如此了得!”
劾裏缽也是大喜,命人打賞的同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時遷!”
“咳咳!”王旁咳嗽了兩聲,時遷看了王旁一眼立刻會意緊接著說道:“我叫時遷,人送綽號鼓上蚤!”
“好!好一個鼓上蚤,名副其實!烏雅束,你明日命工匠打造金牌一塊上刻鼓上蚤,送給這小兄弟!”
時遷一聽都樂瘋了,謝過了劾裏缽和王旁,趕忙回到座位。一左一右是武齡和戴宗,武齡一拍時遷肩膀:“你小子行啊,這麼長時間還沒看出你有這本事!”
“讓兩位哥哥見笑了。”
“哈哈,好事好事!”武齡和戴宗都是由衷的高興,王旁要謀大事就必須廣招天下能士。
阿裏骨拽著還在驚訝中的王震南也歸了座:“哥哥,你爹這小仆身上這麼厲害,以後萬一你爹想要皇上的玉璽派他去那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一塊破石頭有什麼用,我爹才不在乎這些呢!”時遷給王旁做了臉,連王震南都覺得有麵子。
酒席散了,劾裏缽安排王旁下榻之處。第二天一早,兒子女兒還有女婿完顏阿骨打都來向王旁請安,一下子王旁忽然覺得自己成了老爺子。看著一雙兒女王旁即使欣慰又是感觸,且不說時光荏苒,這麼大的孩子在自己麵前,自己空有一腔壯誌如今在外人看來隻不過是一個在皇上麵前的寵臣。尤其是當王旁和王震南聊天的時候,偶爾王震南流露出對王旁消失的不滿,和對王旁現狀的質疑讓王旁有些不舒服。
或者是受了這十幾年經曆的影響,王震南似乎對讀書當官毫無興趣:“做官有怎樣?爺爺做到宰相,元澤大伯做到龍圖閣大學士那又如何?也不是做了官就能實現心中報複。”
王旁深深感到,每一代人對於上一代來說都是逆天的。“那你以後有何打算?”
王震南有點興奮的說道:“爹,我想留在完顏部落!”
“留在完顏部落?”
“是啊!你看我大伯,振臂一呼部落人爭相呼應。你看他們的生活,打獵牧漁,你看他們的百姓,無事時怡然自樂,有事時保家為族,這才是我心中想要的生活。”見王旁不說話,柔兒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王震南緊張的問道:“爹,你是不是不讚成我這樣?”
王旁沉思片刻:“你錯了,你說的生活是每個人的心中的向往。隻不過你現在還年輕,如果僅僅是滿足這樣,那如何能在你大伯有事的時候助他?”
王震南詫異的看著王旁,怎麼他爹和他娘的想法如此不同,他娘就是希望他回去安心讀書爭取考個一官半職。
“爹,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等到人家不認為留你在此地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
王震南有些糊塗,怎麼爹剛回來就不認自己了。王旁說道:“你想想,你現在能文?能武?你在此地如同上賓為什麼?因為你我兒子!什麼時候你翅膀硬了,能耐大了。人家留你是出自你自身,那你就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了。”
“爹,我明白了。您說我該怎麼做?”王震南一下子覺得王旁沒有那麼疏遠了,而且他心裏多希望有一個像完顏大伯那樣的爹。
“時遷尚能跳鼓揚名,你自然也能。爹爹多年沒在你身邊,慚愧不知道我兒有和專長,你能否說上一二?”王旁期待的看著王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