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生性好動,一連多日將他悶在車裏,早就鬱悶的發慌了。一行人來到吐蕃的時候,天氣已經漸漸轉暖,街上行人如織看的時遷一個勁兒的心癢。
等到吃過午飯,見張清正端著他的梨花槍在那才擦的鋥亮,時遷走到張清的身邊拽了拽張清衣襟。“我說張清大哥,你看既然已經到這了,咱們出去溜達溜達怎麼樣?”
“你不是不舒服嗎?”張清撩了下眼皮看了時遷一眼。
“剛剛好多了,我是這麼想的,雖然我冒充王爺,那是在途中掩人耳目。現在已經到地方了,也沒說有王爺就不能有我時遷啊?!咱們出去玩會,不礙事的。”
張清也是猶豫,種指揮倒是給大家下了命令,這兩天大夥可以隨意,隻要不走遠了按時回來就可以了。“那你收拾一下,我跟種指揮說一聲去!”
等張清回來的時候,時遷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隻見他穿戴整齊,頭上依舊插著鮮豔的花。
小哥倆出了館驛,時遷抻胳膊蹬腿的,不時的嘟囔道:“真舒服啊!”
“嗬嗬,你還不嫌自己招眼啊?!”張清邊走邊笑著說道。
“我招眼嗎?”時遷歪著頭看著了張清:“比咱們王爺,我這差遠了。”兩人說笑著,一邊看著路兩旁的街鋪一麵前行。
“你這花就夠招眼,竟比那女子珠光寶翠還耀眼!”
“幹嘛,羨慕我嗎?這是王爺賞賜我的,一般我還舍不得帶呢,雖說是假花可王爺說這花是什麼琉璃做的。”時遷說著不時的左右晃晃腦袋,太陽光照在琉璃花上更加流光溢彩、變幻瑰麗。
“我看你是憋出病來了,咱們出門在外還是低調些好!”
“哼,就知道你得說,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時遷絲毫沒把張清的話放在心上。
街邊一坐酒樓之上,傳來陣陣絲竹之聲,兩個人抬頭望去,樓廊處有歌妓吟唱,靠著樓廊的桌邊坐著三五個人。這幾個人各個衣著錦緞,其中一人更是顯眼,身上穿著小袖團窠花錦飽,左擁右抱格外紮眼。
“你瞅瞅,要說招眼,咱能比那樣嗎?一看就是有錢人。”時遷撇著嘴羨慕的說道。
“嗯,非富即貴!”張清也讚同的點點頭
“還用你說~”時遷更加得意,兩個人繼續前行,時遷不時的看著街邊店鋪中的物件,蕃客錦袍,羊毛織的毯子,各種藥材以還有一些民俗信仰的圖騰飾物,每一樣都讓他覺得十分新鮮。
“喂,站住,說你呢!”正好奇的擺弄這玩意兒,忽然時遷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頭見二十來歲的人站在自己麵前,這人身穿著三角形大翻領長袍,領緣綴有圓形飾物,衣領開口處露出些許裏麵衣服的前襟,一看就是吐蕃人。他一隻手插著腰,剛剛拍過時遷肩頭的那手指著時遷的頭上琉璃花問到:“你這個,十兩銀子賣不賣?”
好沒禮貌的一個人,時遷不由得厭惡,見張清也是一皺眉頭,時遷一挺胸脯答道:“不賣!”
那人幾乎是一愣,十兩銀子可是不少,一朵花能值那麼多銀子嗎?他一咬牙狠了狠說道:“二十兩!”
“切!”時遷一轉身幹脆不理他,這人真無趣,好在有張清在旁邊。
“嘿,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來人顯然有點不耐煩,伸手去抓時遷肩頭。砰,剛剛伸出去的手被張清扼住了手腕:“說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嗯!你那花,我買了!”那人依然重複這句,騰出手來去抓時遷頭上的琉璃花。
時遷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感覺不對一閃身便挪開了身子,見那人瞪著眼咋咋呼呼的叫,便開口說道:“你誰啊?!花是我的,賣不賣聽我的,你這是買還是搶啊?!”
那人並不回答,心想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宋人,打架未必打的過自己見時遷執意不肯賣,便犯起了猛勁,一邊出假揮拳招揮拳去打張清,打算趁著張清躲閃再抓住時遷。哪知道張清根本不躲,本來隻抓住來人一個手腕,這下手疾眼快刁住另外一個手腕,
“嗯,嗯!!”那人較力了兩下,竟然沒掙脫心下一驚,自己也是習武之人,想不到眼前這個清秀的小夥子竟然有點力氣。
“去你的吧!”張清也不想多糾結,猛的一抬腿朝來人踹了過去,這一腳踹在對方小肚子上,張清一抖手“出去!”話音剛落,那漢子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好,好!”時遷喝起好來。
這一會,街上看熱鬧的人已經圍攏了過來,紛紛跟著時遷喊起好來。
“走!”張清一拉時遷,心想這地方還是快點離開的好,雖說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比較他們都是外來人,還是少惹是非。
“兩位留步!”人群中站出一人,年紀約在四十歲上下,袍身修長腰帶,袖長過手,袖口鑲以花色錦緞。雙手含在袖中朝張清和時遷拱手說道:“兩位公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