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升本打算多留王旁幾日,但見王旁辭行堅決,有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所以隻是留王旁在國相府一日,詳細商討了一些王旁關於聯邦各成員國所要遵循的法規準則。而對於這個這個聯邦的具體細則,在王旁的心裏盤算的可不是一日兩日,而現在也不僅僅限於當年考慮的成立貨幣基金。十四年,想不到十四年之後本以為錯過很多,但不覺中時間換來的空間確是身邊的人在十四年中成熟了。
“小王朝,大天下。”完顏阿骨打臨睡之前輕輕又叨念了一遍。
“你嘟囔什麼呢?明天咱們就到西平郡了。”王震南躺在大鋪的另一邊小聲的問道。
王旁三人等到戴宗報信回去,便從大理出發,這一路比去大理的時候趕路趕的更快。沒日沒夜的趕路,終於就要到了吐蕃的都城西平郡。
“震南哥哥,這幾天我一直就琢磨嶽父的話,原來我想的就是我完顏部落一統女真,如今看來我真是目光太短淺了。”
“是啊!我和你感覺差不多,尤其是在你完顏部剛剛見到我爹的時候,我除了感覺陌生還是陌生。有時候我也覺得他當年一走了之有點太不負責了,誰知道他一直在謀劃大事。”王震南也感歎著說道。
“別說你了,我這從部落出來,這一走才發現女真外麵的世界真大,宋遼吐蕃西夏,嶽父心裏的天下該是什麼樣的天下?我現在就等著明天進了城,看看這阿裏骨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也像高智升那樣和嶽父一心公事?!”
“那還用說嘛?!別忘了,你爹,我爹還有這阿裏骨可是一頭磕地上的結拜兄弟,要說比那高國相更親近了許多。”
兩個人明明有些悃,但想到王旁的大計又有些小興奮。
“對了,阿骨打,你說那時遷那小子在幹嘛?這下可美了他了吧?天天躲屋裏還不定吃成什麼樣了?!”說起時遷,兩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天亮幾個人起來,吃過早飯王旁吩咐戴宗先行到西平郡,一來聯係上種師道他們的住所,二來打聽一下阿骨打是否已經回了西平府。而王旁則帶著王震南和完顏阿骨打來到湟水河畔,此時正值春夏之際,湟水上遊冰雪消融,水源充足,水流西郊河、北川河、南川河先後注入湟水,遂河水驟漲波濤洶湧。
“想不到吐蕃這偏僻之地也有如此美景!”
“爹,你是不是以前去過很多地方?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美景之處?”父子三人不緊不慢的順著湟水來到石峽。
石峽,俗稱小峽,在曆史上是以險關危隘著稱的。世治時,它是連通東西交通的要道;世亂時,它又是隔斷兩地的重門。傳說昔日此地重山環複、河道不通,有仙人投石擊山,丘巒崩摧,湟水中通,形成了奇峻雄偉的小峽。王旁前生是做業務的,全國各地幾乎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他想到後世的小峽,一座鋼筋混凝土拱橋飛架南北,公路平坦如砥,行人車輛川流不息,險關變通途。隻不過,遊人到達小峽口湟水兩岸時,即便是夏日炎炎,仍覺得涼風習習。當年那“石亂馬蹄稀”的情景已成為一段曆史的回憶。
“那當然,天下還有很多的美景,都是當年你爹我去過的。”美景很多,隻不過沒有現代化的汽車飛機,再好的馬也跑不過來。
從京城出來一路都幾乎在趕路,大理再美的風景也不過是一帶而過,而湟水的壯闊與之大理的風花雪月又另有一番韻味,這半日難道清閑的遊覽更讓阿骨打和王震南對天下多了些感觸。
再像前行道路越走越窄,兩邊懸崖峭壁,三人不得不錯開馬前後而行,王旁忽然想起幾句隨口誦道:西寧城東,懸崖陡壁,對立千仞,湟水中流,霆驚箭激,山徑狹隘,車不雙輪,馬不並轡。
阿骨打反正是聽不懂,他略帶茫然的看著王震南:“哥哥,嶽父吟誦的可好?”
王震南噗哧一笑:“好,好,竟然比祖父的散文還散!”
雖然馬有前後,但三個人走的很慢,王旁自然也聽到王震南所說的,自己吟誦這段是左宗棠在《西寧小峽河新築南北兩關記》中曾這樣描繪小峽的雄渾與險峻,當然那是後代人的筆記,拿來借鑒一下也無妨。
“那怎麼能比?你祖父是散文大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啊!哈哈哈”王旁大笑著說道,這笑聲在山穀間回蕩著。
轉過山彎,已經來到峽穀口,前麵一對吐蕃士兵擋住了去路。
“站住!此路不通,來者即刻繞行!”
不同?王旁好奇,這裏明明隻是個關隘,如今又不是戰時,似乎沒有不通的道理。雖然三個人是出來玩的,按照原路回去也無所謂,可王旁還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