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旁一邊走著,一邊欣賞著周邊的風景,聽到阿裏骨的問話回答道:“聽著呢,不就是你要自立嗎?!”
“哎呀,我說三弟你怎麼讓我猜不透呢。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啊?!”
“二哥,你幹什麼要猜透我呢?!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支持!”王旁說著拍了拍阿裏骨,這讓阿裏骨更加摸不著頭腦。
“那你說說,你如果讓我拿回河湟?”不知道什麼時候阿裏骨比王旁慢了半步,他追著王旁的腳步問道。
“等你把吐蕃的事安頓好再說!”
王旁故意留了個關子,此刻他知道,如今的阿裏骨的心很大。阿裏骨的心與高智升是完全不同的,高智升隻限於大理一地,而且對於高智升父子來說,能過奪權已經是大計,作為誰的臣國都無所謂。但是阿裏骨不同,他要的是自立,甚至有征伐之心。現在,王旁有點不確定阿裏骨能否放下他的征伐之心一起來做聯邦的事,所以他暫時不想說。這不僅僅關係到宋,還關係到盡在毗鄰的大理和西夏。
阿裏骨撓了撓頭:“那樣也好,今晚兄弟就留在這,明日我們一起回城。”
“不行!我要回館驛,另外我與我的部下也多日未見,有些事我還是要交代一番。”王旁說的很堅決。
兩個人回到行宮,阿裏骨叫來胡長史安排他送王旁等人回去,另外去讚普府安排一處別院,等王旁等人進城之後可以暫時安頓下來。
戴宗早就回來了,正焦急的等著王旁三人。見王旁父子三人回來了,而且跟著的還有種師道和張清,忙迎接過來:“哎呀,可是急死我了。到了城中打聽說你們被官兵帶走了,再回來又看不見王爺,我這正收拾東西呢。”
“幹嘛?你想跑?”王旁笑著問道。
“跑?我跑哪去,我想著收拾好東西等你們消息,萬一出了意外我就就近去西夏呢。”
張清朝戴宗比劃了下噓聲,隨後朝門外看了看:“那人走了!”
“誰?”隻有戴宗不知道胡長史跟著王旁等人回來了。
“放心吧,阿裏骨不是派他來監視我們的,況且咱們的人還在讚普府上,他知道不會這麼離開吐蕃。”王旁坐下,接過王震南給倒好的水。
“不是!王爺,這個人我見過,剛剛在行宮我就一直想怎麼看著眼熟。後來想起來了,欺丁死的那日就是他帶著我們上樓的。可奇怪的是他好像不記得我一樣,您說他是不是裝的?”張清一臉納悶的說道。
“你確定?!”王旁也有些奇怪,按說這個長史會些武功也正常,可阿裏骨不會這麼明顯的派手下人去行刺欺丁吧。
“差不多,很像!但又說不出哪不一樣!”張清嘀咕著說道。
“那就別想了,明天就明白了。不過戴宗倒是提醒了我,你還真要去一趟西夏。簡單王石你告訴他,是該下決心速戰速決的時候了。”
“是!”戴宗答應了一聲,伸手去拿行囊。
“等等,不急!戴宗兄弟一路奔走也是辛苦,休息一晚明日上路。”
“多謝王爺!”戴宗聽了心裏很是感動,自己一個跑腿的,能夠讓王爺如此體恤,也難怪王旁身邊這麼多人,聽到他回來就定要追隨他。
王旁又問了問種師道和張清路上的事,說起時遷擅自跑出去,張清滿臉的內疚:“都怪我沒看住。”
“這事不能怪你,不過這件事肯定也得讓這小子長點記性了。”王旁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就收拾好了行囊趕奔西平郡,戴宗則是帶著王旁的親筆信去了西夏。胡長史早已在城門處等著王旁,簡單幾個人騎馬來到城門前,他才長出一口氣,雖然王旁和阿裏骨都互相信任,但作為辦事的胡長史還真擔心王旁不辭而別。
胡長史將王旁接到讚普府,除了時遷之外,王旁這次來帶的人也都在這聚齊了。到了晌午的時候,外麵鍾鼓聲響,一陣陣鼓樂奏的確是哀鳴之聲。王旁知道,阿裏骨已經回到城中,並且將讚普身故的事公告天下。三天之內,吐蕃境內舉國哀悼,讚普上下一片縞素。阿裏骨也像讚普董氈剛剛死去一樣,履行著一切程序。
終於到了第四天,鼓樂聲再次想起,這次卻是上朝的聲音,阿裏骨正式成為吐蕃讚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