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說的沒錯,而且王旁也沒打算現在就離開京城。在他去吐蕃的時候,已經安排好焦德友在鄆州購置的房產田地,至於地點所在則是不求繁華鬧事,而是可以依山傍水,儼然看上去是打算當作一處世外休養之地。而府上的兩位夫人也早已陸續收拾好了細軟,如今則是就等著王旁發話便可以出發了。
完顏阿骨打也在出發的隊伍中,此次他要做的是和王府的人到達鄆州之後再辭行向北,與完顏阿骨打同行的則是戴宗以及阿骨打的隨從。
“我們走了,王爺可要多多保重身體。”柔兒夫人向王旁道別。
蘇小妹也說道:“王爺早日到鄆州,咱們好一家團聚,還有震南的事也要早日操辦。”話是這麼說,蘇小妹不像柔兒那樣想的簡單,她的心裏總有些不安。如今王旁已經不像當年那樣,什麼事都會和她聊一聊,這可以想做默契,更重要的是王旁也不想她們瞎擔心。
“放心吧,我能有什麼事。”王旁寬慰道。
“爹,我想和完顏阿骨打一起遼朝。”憋了好幾天,王震南終於提出自己的想法,今天要是再不說那可就來不及了。
“那就不必了,你若是去了反而會壞事,你在鄆州先陪你母親和柔夫人,日後爹自由大事要你去辦。”
聽到爹能有大事讓自己辦,王震南這才高興的陪著兩位夫人出門上了車。王府的大門口,童貫在那又和夫人以及兄弟道了別,見車隊啟程這才轉身進了王府。
梅耶府並不是什麼深宅大院,這樣的府邸留幾個下人也足夠用了,有家丁關好院門,整個梅耶府頓時安靜了許多。童貫順著青石路來到正廳,見王旁正背著手看著正廳懸掛的字畫方向,每次義父看這幅字似乎都在想些什麼。
“爹,他們都走了。”
“走了也好,宮中的情況怎麼樣?”
“一切都正常,那些昨天不肯熬藥的禦醫,今天也老實多了。”童貫大咧咧的說著,父子分頭坐了下來。
“皇上有什麼異樣沒有?”
“我聽說今天皇上自己走到殿門附近,而且還見了太子,似乎身體有些起色。爹爹你給皇上開的什麼靈丹妙藥,怎麼會把這麼多年原來越重的病情減輕了呢?”
“藥是次要的,若是依照天意,恐怕趙頊是命在旦夕了,我不過是逆天而為,或許他的命會有轉機。”王旁說的十分淡然,順口悠然的喝了口茶。
童貫看了一眼王旁身邊的時遷,時遷朝童貫吐了下舌頭做了鬼臉。王爺這話說的也太大了些,除了安排了一些事之外,也沒看見王旁在做什麼啊?!他怎麼知道,王旁足足將曆史時間徹底打亂了。
童貫對於王旁這種態度,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他嘿嘿一笑說道:“那若是天意,趙煦應該會登基吧?爹,那天意之中將來我將如何?”他說話的時候腆著胸,一副無比自信驕傲的神情。
“你?天意之中你將來可厲害了,可做西北監軍,領樞密院事,掌兵權二十年,權傾內外!”王旁挑挑大指。
“霍!”時遷也不由得驚歎道。
童貫一皺眉頭,雖然比起自己這個未來皇上生父身份來說是差一些嗎,但能掌握兵權權傾朝野那也很是了得。“爹爹,這就不對了,您若真做了逆天的事改變了天意,那你兒子我如何還能掌兵權?!”
王旁故意伸出手指做了掐算的狀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還沒說完呢,雖然你權傾朝野,不過被冠以奸臣之名,兵敗遼朝又引金兵取代了燕京之地,後有隨南逃最後被處死,你說這天意要不要變呢?!”
“爹,你,你唬我!”童貫半信半夜臉色微變。
“我什麼時候唬過你?”王旁瞥了童貫一眼。
“也是,那這樣的權傾朝野不要也就罷了,處死不處死到無所謂,以後被人指為奸臣後事留名這事不能幹。”童貫說著一邊搖頭。
“原來宦官也怕做奸臣?”時遷小聲嘟囔著。
“去去,你小子總和我做對,爹,你說這小子要是順了天意,那他將來是什麼?”雖然在外人麵前,童貫是堂堂的又將軍,官至三品。但在王旁麵前,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尤其這麼多年,王旁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是階層分明高高再上那種,所以王旁身邊的人也算是各個隨性了許多。
說到時遷,王旁撲哧一笑,接著搖搖頭:“還是不說了吧!”
“王爺,求你了,你說說,我也聽聽。”時遷反而好奇起來。
“嗯,你嘛,號稱鼓上蚤,做了飛賊,然後上了梁山,最後絞腸痧發作而亡。”
“絞腸痧?”時遷聽了一驚,伸手去摸小腹。
絞腸痧在現代醫學來說,就是急性闌尾炎,想那水滸傳中時遷被封為走報機密步軍頭領第二名,是梁山第一百零七條好漢征討方臘宋江大軍破了方臘後,時遷在返程的途中卻因絞腸痧發作而亡,能夠從九死一生的前線安然無恙,最終卻因為急性闌尾炎而喪命,不禁讓人扼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