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和他一樣,他認準了新政,一條道跑到黑,還多次寫信勸我,我看啊,他比我可擰多了。”蘇軾不服氣的說道。
“你倒是不擰,熙寧年間是強烈的反對新政,現在新政都要停止了,你又跳出來說哪條那條要保留,你沒看朝堂上那些老家夥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看化了嗎?”
“我說的是事實嘛,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新政也是如此……”
王旁攔住兩個人的話題:“好了好了,這不是朝廷你們吵吵半天也沒用。這點我倒是同意蘇兄的,新政也並非盡善盡美,舊政也仍需改革。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倒是我還挺欣賞章惇這人,有時間蘇兄你要幫我引薦。”
“想見他你跟我說就對了,那人也是豪爽的人。”
“豈止豪爽,對朋友可是十分義氣,我就知道一件事……”蔡京說道:“當年在烏台詩案中蘇兄被捕下獄,有一天,宰相王珪麵見宋神宗,奏陳:蘇軾對於陛下有不臣之意。宋神宗聽後不相信,王珪說,有蘇軾的詩為證。他曾作《檜》詩:根至九泉無曲處,歲寒唯有蟄龍知,此句大有問題,大有文章。陛下請看,龍本在天上飛,蘇軾卻要在地下求什麼蟄龍,還要在九泉之下去求,這不是詛咒皇上,要造反嗎?章惇當時就急了說道:龍並非專指人君,大臣也可以被稱為龍。諸葛孔明被人稱作‘臥龍’,東漢潁川有‘荀氏八龍’,難道他們都是人君嗎?說得王珪啞口無言。退朝以後,章惇追上王珪,問道:相公為何要如此,是想滅掉蘇軾滿門嗎? 王珪把責任推到另一位大臣舒亶頭上說這是舒亶說的。章惇一聽,氣不打一處出,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說道:舒亶說的話就那麼值得你來販賣嗎,他的唾液你也要當食物吃下去嗎?”
蔡京自顧自的講完,自己覺得痛快哈哈大笑起來,蘇軾則是內心十分感動,輕輕歎了一口氣。唯獨李格非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神情十分尷尬,王旁一見打著圓場說道:“剛還說了,都是親戚,你啊,這事不會自己去跟蘇兄說不讓我們知道嘛?”
蔡京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忙笑道:“你看我,李兄是王珪宰相女婿,我怎麼把這事給倒給忘了。這麼算了,王爺以後見了王珪宰相是不是也要稱作嶽父了?”
“哎呀!”李格非聽了這話出了聲:“你要不是不說這事,我倒還忘記了。你們記得不記得當年皇上身邊有個少保,叫做秦敏學的?”
“當然記得,他死了嗎?!”提起這個人王旁可不能忘了。
“看你說的,你自己說都是親戚,現在你和秦敏學也是親戚了!”
“什麼親戚?”王旁一愣
“當時我是起居舍人,正好我也在場,就剛才元長提到的蘇兄的那首詩,叫做《檜》的,那年秦敏學喜獲一子,當時章惇他們是退了殿,秦敏學還在,皇上就開玩笑說道:秦敏學你不是還沒給兒子起名字向官家求字嗎?我看這檜字就不錯。”
“噗!”王旁剛到嘴邊的一口酒噴了出來,小兔崽子竟然也出現了。
“你看你,我還沒說完呢。當時秦敏學就給兒子取名秦檜,現在這孩子也已經定親,要迎娶的是我嶽父的孫女。你們說,是不是這誰跟誰都是親戚啊!”
李清照能提前有,秦檜當然也能提前有,隻不過這時間是怎麼亂的連王旁都糊塗了,看來一段改變不僅僅限於眼下,也許真的是意識變化也影響磁場的變化更傾向於有利於與曆史發展的記憶。本來王旁以為今天說的都是廢話,聊著天等童貫來,一件大事就在眼前呢,誰知道說來說去竟然說出了這麼重要的事。隻不過,此時王旁根本不擔心這個秦檜了,在他看來,一切改變之後此秦檜也未必是未來那的那個秦檜。
管他親戚不親戚,若是真的要有奸臣,是親戚也照辦!
王旁看了一眼身邊樸實老實的蔡京,自己之所以來為的就是改變,隻要自己在一天,相信什麼事都會有變化的。正想著,童貫從外麵匆匆趕來:“爹,您找我!”
“貫兒,朝中要出大事,你馬上回宮多多在皇上那裏安排人手,另外隻要吳榮王進宮,就不得讓他靠近皇上寢殿。”
“爹,這事皇上知道嗎?”
“等他知道了也許就晚了,但現在咱們還不能動吳榮王,隻能提前做好防範。”
“好的,我知道了!”童貫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目瞪口呆的蘇軾三人:“三位接著喝,我走了!”一飲而盡轉身出了房間。
“王爺,您說的大事,難道是吳榮王要造反?”蔡京緊張的問道。
“他到想,隻怕現在他已經是有心無力了。”王旁冷笑了一聲。自己這事管的有點大,但以眼下的情況來看,若想自己的計劃能順利實施,絕對不能讓趙頊出任何差頭,否則真的是要和大宋動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