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回,倩雲一躺到那張不算多軟,但至少比軟和得多的木床上,頓時一陣感觸,還是“現代”生活比較好,至少比山頂洞人的生活要好得多。
鑽進暖和的被窩裏,倩雲舒服的蹭著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中午剛被憶臨曬過的被褥,感覺著秋日陽光的溫暖和愜意,不多會,打架的眼皮終於合在了一塊兒,世界似乎也在這時間流逝得緩慢了些,便是那瑟瑟的秋風也收斂了自己的動作,隻輕輕的拂過美人的窗前,似乎也不忍打攪美人的好夢。
這些天,她太累了。
相對於倩雲的舒適,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慕容翊落寞的拎著酒壺,一人蹲坐在那簡易的校場上,抬頭看著孤傲的冷月,心裏泛起絲絲的漣漪,那哀傷的神色,頹廢的眼神,叫人見了,難免一陣心傷,是怎樣的心事才能叫如此陽光活潑的人沒了動靜,就這麼靜靜的借酒澆愁呢?
慕容翊將酒缸高舉過頭頂,那酒缸中的瓊漿就如飛瀑般澆灌著他那俊秀不凡的麵龐,隻有少許的酒過了嘴唇進入幹澀的喉嚨,那滋味是辛辣?亦或是苦楚?卻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被倩雲拒絕了,他明明知道他會被她拒絕,他明明知道他那麼做絕對會傷了她的心,可是,他還是那麼做了,他無怨無悔,但是卻被她的拒絕而傷透了心,為什麼?為什麼她隻喜歡那個霸道專橫的將軍,那個表情淡漠不懂關心人的李鉞呢?難道,他每次為了她裝瘋賣傻,隻為博她一笑,反倒成了阻礙他去追尋幸福腳步的絆腳石了?
慕容翊淒然一笑,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他不明白,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總是那麼的失敗呢?為什麼?誰能告訴我?”他撕心裂肺對著無盡的夜空吼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他心中那無限的愁苦,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的舒坦。
“愛她就要讓她幸福,愛她就要讓她自由。”
這聲兒,不是虎姬嗎?慕容翊搖晃著暈乎的腦袋,轉過頭去一看,用不太清晰的眼睛看著身後的人,那一襲紅衣勁裝的、嫵媚風情的,不正是虎姬嗎?
“小翊,人生要經曆很多的痛苦和不快,如果每次都借酒消愁,隻怕愁更愁,還是放寬些心胸,向前看,隻怕,美好就在轉瞬之間。”虎姬傲然立於慕容翊的身旁,似乎她的說辭並不是對他而發,而是為了她自己。
“愛,愛她,就要讓她幸福?就要,就要讓她自由?”慕容翊打著酒咯,口中不斷的複述著虎姬的話,那潰散的眼神終於聚焦在一起,微微有了些身材,他大口灌了一口酒,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虎姬,眼睛直視夜空中那寂寥的月亮,怔怔出神。
各懷心事的兩人,就這麼在月下飲酒不語。
清晨的那一陣的寒意叫躲在被窩中的倩雲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姐姐,你醒了?”
倩雲撐起身子一看,憶臨已然給她打好了洗臉水,還準備了些精致的小吃,想來是這丫頭昨夜聽聞自己回來了,便起了個大早,為她做的早餐吧?還是真是難為了她呢,倩雲忙感激的起了身,回了個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