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撫上她的手,兩人良久未說話,但是那濃濃的情誼卻在無形中更是加深了不少。
待李鉞安寢後,倩雲悄悄退出了營帳,此時她若不走,隻怕明日更是會露馬腳,看著三三兩兩的還有些人在喝著酒,倩雲假意湊了過去,隨便飲了些,又推脫想要茅房,在一夥人的哄笑著,倩雲尷尬的抓撓著腦袋,朝著大營外走去,待避開了崗哨的範圍,便隱匿了身形,趁著夜色朝青峰山去了。
隻是叫兩人不知曉的是,那安莫萱自大汗的營帳回來後,一直徘徊在近李鉞的帳前,直到裏麵伺候士兵出來後,她深吸了口氣,似乎在給自己鼓氣,看著不那麼緊張了,便進了李鉞的帳內。
看著燭台上微微晃動的燭火,榻上的李鉞已然酣然就夢,全然沒有發覺身旁多了個人。
安莫萱輕輕坐在榻上,素手撫過李鉞那俊秀無比的臉龐,口中喃喃道:“爺,憶臨來了,隻是憶臨不再是從前那個愛拿你取笑的小丫頭了,不知你可還喜歡麼?”
她的雙頰掛滿了淚水,雖無聲卻叫人瞧著心傷,若不是當年被李鉞所救,隻怕現下哪還有什麼新羅四公主,有的隻怕是一堆黃土了,對於李鉞的恩情,卻叫她誤以為是愛情,以致付出了真心,然而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恨意,她全心全意為他打理著王府別院,就似女主人一般默默的等待著他的回來,可是,每次見他回來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樣貌,似乎全然未覺她的存在,即便如此,她也無怨無悔。
直到那一日,他從廟會回來,為她取了個名兒,叫做憶臨,當時她還以為他已經對自己改觀了,已經接受她了,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一日,他在雨中騎著高頭大馬,懷中還抱著個絕色女子,一臉的擔憂和神傷,又叫她好生照料那女子,那時,她才知道,自己已然進駐不了他的心房了,哪怕是一點點,原來,他每日攢在手中看的紙條,上麵的信女便是眼前的這絕色女子。
她安莫萱不漂亮嗎?漂亮,可是,若與這絕色女子想比,隻怕是連分毫都及不上,再者說,那絕色女子可是睿國公府的二小姐,而她隻是個連名分都沒有的新羅國四公主,怎能與之相提並論,不是自尋其辱麼?
那日,她眼睜睜的瞧著那女子出了別院,雖然想出口阻止,但是最終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止住了,她在想,若是那女子走了,隻怕爺會喜歡上她了,隻可惜,她錯了,錯得離譜,爺不僅沒有看上她,甚至為了那個女的,瘋也似的翻遍了整個天龍,誓要找回她來,那情景似挖心割肉般叫她難受,她恨,她實在是恨那個女子,若不是因為她的出現,她和爺早已雙宿雙飛了。
安莫萱素手拭去臉上的淚水,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若是叫旁的男子看去,隻怕會失了魂,但是偏生在她眼前安枕的男子卻決計不會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