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自討沒趣,知道今天算是快撕破了臉,甚至也沒認真聽薑禮道歉的言語,在他眼裏根本瞧不起薑禮這種貨色,有權的人才有資格沒脾氣,而卑微的角色不去努力,整天擺著儒雅姿態,明明就是廢材一個,正如那自我介紹一般——無名小卒。
一瞧薑禮那誠懇的麵容,徐威心中的鄙夷個更甚,不屑的哼了一鼻子。數學係第一又怎麼樣?理科狀元又怎麼樣?不過同樣是個廢物軟蛋書呆子而已。
連酒都不會喝,牌都不會打,沒脾氣也就沒骨氣,啥也不會,啥也沒有,走上社會,也不過是個撲街貨。先今的社會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情商,是人脈,是為了利益厚著臉皮做童年討厭過的人!
徐威的父親在當地人脈通天,家裏的加工廠,可就是靠陪喝酒才來的固定訂單,不過雖是如此,徐威可看不上那依靠不太順暢的現金流支撐,得以徘徊在破產邊小廠,在他的眼裏一切均是跳板,他可用的人脈皆是棋子。
想到這裏,徐威知道他沒有更多選擇,突然站起,一時激動竟把凳子都碰倒了,嚇得周圍其他食客一驚。但徐威自己卻毫不在意,成大事者何拘小節?此刻舔著臉獻媚開口:“海柯學長,那個……”
“坐下,坐下,幹嘛呢這是?剛才不是說了隨意點嗎。”
徐威的話沒說完就被海柯打斷,海柯擺了擺手示意徐威坐下,作為曾經的宿舍‘帶頭大哥’,海柯慶幸自己此刻說話還有些分量。
但無論分量如何,徐威此刻都要趁勝追擊,不僅沒有坐下,還繼續討好:“海哥啊,您是咱原來宿舍的‘帶頭大哥’,學長也叫的生分,我一向對您敬...”
“還是叫學長吧,有什麼就直說,坐下說話,別人都看著呢。”
海柯的內心厭惡泛生,本就煩躁的他再也無法心靜,見周邊吃飯的食客目光均被吸引而來,心想這徐威真是討厭的要命,明明長得一表人才,身強力壯,還是學生會副主席,卻怎麼總是讓人惡心的反胃。
這眾人的目光徐威並不是看不見,此刻他瞥了眼倒地的凳子,見服務員妹妹又匆匆跑來。他沒有管那麼多,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與海柯一別許久才能再見,而他要有發展,海柯是他最好的第一步。
徐威直接從旁邊重新拉了一個板凳坐下接著開口:“海柯學長啊,那個你看我馬上再過小半年,也要畢業了,我和您的關係也算不錯,伯父開的那家‘全無敵殺毒軟件公司’還招人不,嘿嘿,您看……”
徐威自認為話已經說到位,不管愉快不愉快,現在就等海柯開玉口。
這時,服務員妹妹正皺著眉扶起倒地的板凳,先前就有些‘因愛生恨’,再一聽談話的內容,瞬間變了臉,竟也忍不住不顧‘職業道德’氣憤的插了一句:“蛇鼠一窩!”
‘蛇鼠一窩、蛇鼠一窩、蛇鼠一窩……全無敵……海……’
這一切的線索穿插在一起,雖然聲音很小,但此刻敏感的安靜,以及這桌明顯異樣的氣氛,本就讓不大的二樓大廳傳的真真切切。
海柯的臉色瞬間巨變,痛楚的肌肉顫抖,而原本就不笨的徐威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心中最擔憂的果然發生了。此刻他猛地抓住服務員的衣領,嚇得小姑娘眼淚都要下來了,大吼道:“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鬆開啊,你不鬆開我報警了啊,你問他啊,問這個長大高高大大,卻如老鼠屎一樣的蛀蟲啊,你這樣扯著我算什麼男人啊,你不就是要跪舔那個無恥奸商的兒子嗎,你問他啊!你鬆開啊!”
吃飯看電視可是最好的享受,何況是現場直播?
這裏的服務員大多是附近大學生兼職,特別是大一大二的學生,這個小姑娘也不例外,溫室裏長大,夢想著瑪麗蘇情節,哪裏見過這樣拉扯人的,驚慌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再語無倫次,飯館是什麼地方?是人們閑暇下來最喜歡討論八卦的地方,吹噓誇張的天堂,不管真不真,封鎖不封鎖消息,有的隻是無風不起浪。
大學生推理強,從眾心也強,半真半假是最好的迷人手段,還未蓋棺定論的言論早已口口相傳,‘全無敵殺軟’是怎樣的卑鄙公司?雖然作為新生可能不認識曾經的學生會會長海柯,但提到姓海的,可都是敏感萬分,今天偶爾的聽聞薑禮一桌的對話,卻得到那奸商的兒子竟然在此吃食的消息,在加上這叫徐威的如此沒素質!
順理成章,蛇鼠一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