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遇許致東(2 / 2)

那護士顯然很不滿,聲音都提上去,“人家把你的值班表都抄走了。”

華曼珠抬眼吃驚地說:“誰給他的呀?”

那護士隻看著她說:“不知道,好像都不是我們給的,人家跟護士長要的。”

旁邊另一護士湊過來,是她的好朋友小蘇,悄聲對華曼珠說:“哎,你說他是不是想追你呀,整天指名道姓的。”

華曼珠繃起臉,看著她說:“去,你第一天當護士呀,又不是沒碰過這種人。”

小蘇笑了一笑說:“你們家劉學明知道了吃不吃醋呀。”

華曼珠不說話,端起托盤走了。

許致東原是躺在床上看對麵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新聞,看到她過來,正了正身體,看了看她,清了清嗓子。

華曼珠瞟了他一眼,卻沒見他發出聲音,像是想要認錯的小孩又不好意思開口。原本想發火的,卻又忍住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和昨天不一樣,沒見到有人送東西給他,於是說道,“先生,您的腳不能下水的,容易感染。”

許致東轉過臉看著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下水了。”

華曼珠走到跟前,從托盤裏拿出一支體溫計,甩了幾下,遞給他,說道:“看你換了衣服,不洗澡換什麼衣服,洗澡不就要下水了嗎?”

許致東伸手接過體溫計,很得意地說:“在家睡比在這兒睡可強多了,還可以洗個澡。”

華曼珠似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說:“那你還買床位幹嗎?浪費資源。”

許致東見她生起氣的時候,小嘴有點嘟嘟的,跟小孩一樣,說道:“你們醫院病人又不多,空著也是空著,反正我照樣付錢呢。”

華曼珠不想理他,轉過去收拾背後的床位,這個觀察室是三個床位的,一個是空的,另一個病人早上剛剛輸完液退了床位,嘟囔了一句,“像你們這種公子哥。”

誰知許致東的耳朵很尖,聽到了有點不高興,“你怎麼知道我是公子哥,我臉上又沒寫字。”

華曼珠轉過來,認真地用手指指在他的臉上一字一句的:“有呀,上麵寫著公子哥。”還故意把“公子哥”三個字的音拖著老長。隨即看到許致東隻盯著自己看,才發覺自己有點失態。

許致東第一次看到華曼珠這副俏皮的樣子,隻因為他是一點小傷入院,他覺得華曼珠挺不待見她,難得看到她露出一點的笑臉。她可能才剛上班,口罩還來不及戴上,感覺到她說話吐氣如蘭,吹在他的臉上,就像吹在他的心裏一樣癢癢的,伸手不自覺抓住她的手。

華曼珠使勁甩都甩不開,被他盯著自己的臉都紅了起來,一著急,隻得叫他把體溫計拿出來。

許致東很聽話地把體溫計拿了出遞給她。

華曼珠趁機把手拿了回來,趁他拿體溫計時把口罩帶了起來,瞬間恢複原來的神態,接過體溫計,借光看了一下,轉頭問他,“有點低燒,是不是昨天碰到水了。”

許致東感覺她說得很認真,好像是挺嚴重的事情,說:“我聽人說包著保鮮膜就不會進水,我沒感覺不舒服啊,看我的精神多好呀。”多不容易呀,大半夜的讓司機去買保鮮膜。

華曼珠一隻手拿著鑷子,正在幫他檢查傷口,“表麵的紗布都是濕的,可能是進水了。一會我再過來幫你換一下藥,你叫醫生再幫你開一些消炎藥吧。”

今天坐急診的又是劉學明,早上門診一開,急診的就比較輕閑了,一個病人都沒有,都掛專家號去了。

華曼珠手上拿著許致東的病曆,說:“九床的病人傷口有點發炎,過去幫他看一下吧。”

劉學明本來看到她走進來很高興,聽她說九床的病人立馬就變了臉:“九床,是那個被釘子紮的嗎?有事沒事總愛找你,是不是有毛病。”

華曼珠聽他這樣說覺得不太好,說道:“人家是病人,你吃什麼醋。”

劉學明聽她有點維護著他,有點不高興:“他又不是小孩子,非得要你去伺候,醫院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病人。”

華曼珠一聽也火了:“那是我的工作,什麼伺候不伺候的,我做的都是份內的事情,你作為一個專科的醫生,說這種話真是很失水準。”

劉學明見她生氣,上班期間也不好大聲爭辯,於是語氣軟了下來:“前兩天我看他脾氣大,怕不好伺候,我怕你受他的氣,好了,不說了,是我不好。走吧。”

華曼珠把病曆塞給他,自己回護士站去了。

劉學明又開了一些藥,需要掛瓶消炎。

華曼珠覺得許致東雖然愛纏著她,但也挺可憐的,這麼多天也沒個人陪他來醫院,輸液的時候也沒人幫他看著,出於職業本能,自己隻能經常照看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