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東拉著華曼珠的手，擔心她睡多了，回去不好睡，說道：“我們樓下逛逛吧，喝了酒，剛好清醒清醒。”
華曼珠心有所想，心中一動，乖乖地跟著他，過了一會，說道：“昌海的姐姐很漂亮。”
許致東沒有反應，兩眼看著前方，“沒有你漂亮。”
空氣中傳來他身上微微的酒氣，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充滿酒氣，風一吹，似有若無地在飄在她的鼻子周圍。本不勝酒力的她，卻覺得淡淡的酒氣很香。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走在安靜的夜色中。華曼珠偶爾借著路燈朦朧的光，看他線條流暢的臉型，臉上的表情安靜，像在想念著某個人某件事。
他帶著她熟練地穿梭在各座房子的牆角下，這裏是他們小時候走過千遍萬遍的地方吧。童年時代的歡樂，少年時代朦朧的愛情，似乎在此都能聞到一些氣息。小玉兒與湯元情投意合，許致敏暗戀袁昌海心思煩惱，許致東與袁昌瑩……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幾次，她想開口問問，看到許致東安靜表情，她又縮了回去。她現在隻是陪他想念那逝去的青春。
這天晚上她又失眠了，她想，定是白天睡多了。許致東喝了酒，睡得很沉，她翻了幾次身，都怕吵醒他，他卻像個熟睡的孩子，一動不動，隻聽到一聲聲平穩的呼吸聲。
淩晨時分，她才漸漸合上眼，窗簾已漸漸透出亮光。她是被一聲很用力的甩門聲給震醒了，許致東喝了酒，也還在睡著，他睜了一下眼，又繼續睡。
她披衣起床，原來是許致敏下班回來關門的聲音，睛姨看她站在門口，示意她別走進去。
許致敏向來是個乖巧的孩子，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平時鬧騰也不會大聲。
她輕聲問晴姨：“怎麼回事”。
睛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一進門就不說話，洗把臉就甩門進去了。”
華曼珠見睛姨兩隻眼睛布滿血絲，似乎很累的樣子，心疼地說，“昨天晚上沒睡好吧，不用收拾了，再去睡一下吧，看你的眼睛都紅紅的。”
睛姨卻說，“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若是要先回外灘，不用等我，下午再叫老孫送我過去，飯菜都做好了，快點去吃。”睛姨穿著整齊的衣服，頭發也收拾了一下，看上去是要出去的樣子，華曼珠進去房間拿了一些錢給她，讓她想要什麼就買，睛姨硬是不要，又怕一直推讓，後來怕一直拉扯害她出意外，才勉強收起來出門去了。
華曼珠吃完早餐還是覺得不放心，推門進去，見許致敏坐在床上發呆，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覺，和睛姨的表情一模一樣，眼睛腫脹，眼圈暗黑。
她想起昨晚她是和袁昌海同時走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昨天晚上兩家的家長都在討論袁昌海成家的事，就是沒有人說起她，本就讓她覺得失落了。
許媽媽是很疼愛她的，她的房間裝修得像個公主的房間，全是粉紅色的。她正在翻著一疊的老相片，看著那些相片發呆。華曼珠從來沒有見過這些照片，原來這些照片都是許致敏在保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