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雖然太陽依舊刺眼,可厚厚的白雲時不時的遮掩了她的熱度和光芒,算得上是一個很舒服的夏日。
陳琪換了一身衣裳,她一身純白色絲綢長裙,裙底剛剛著地,腰身被一個繡著蝴蝶的米白色腰帶束著,大大的擺袖很隨意的搭在腰側,領口算得上是保守的平領,脖子上掛了一條很漂亮的瑪瑙項鏈。頭發任由其搭在雙肩,適當的卷曲幅度,讓這水藍色長發顯得更加漂亮,雖然沒有現代洗發水的滋養,可發絲依舊根根分明。
“你的衣服還真多。款式也這麼獨一無二。”塵軒恰巧也是一身白色長袍,腰間掛著皇家的腰帶和玉佩,黑發隨意的束起,嘴角勾起一絲調笑,站在馬車前有些玩味的說道。
“你覺得我開個服裝店會不會發財?”陳琪也露出淡淡笑意,頭微微歪向一邊,眼神裏充滿著挑釁的問道
洛塵軒挑起刀削般的眉峰,無奈撇了撇嘴,伸出那有著修長手指的手,一種認輸的語氣卻又不服的說道:“上車吧。”
陳琪看著塵軒的狼狽樣,咧開了嘴笑起來,露出那潔白的牙齒,在隱隱約約的陽光下,顯得更加明亮,將手搭上塵軒的手掌裏,依依不饒的說道:“就認輸了?我還以為你會死皮賴臉的繼續糾纏下去呢。”
塵軒緊緊握住陳琪小小的手,腰微微向前傾去,隔著三公分的距離,抿著嘴說道:“你竟說些難懂的話,我要怎麼接下去。”
“我可以解釋啊。”陳琪看著這麼近都依然完美無瑕的臉,淡淡笑出聲,頭轉向一邊後,附在塵軒的耳邊輕輕說道。
“那請你解釋,你這樣我能視作是調戲嗎?”塵軒又帶著癟癟的語氣,也俯身在陳琪耳邊輕輕說道,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吹了兩口氣。
“不要鬧了!”陳琪臉色有些微紅,趕忙推開塵軒的身子,自顧自的踏上馬車。
塵軒看著這麼小孩子氣又容易害羞的陳琪,笑得很開心,站在馬車下都還在笑著,偶爾還斷斷續續的笑出聲來。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陳琪也許是聽到了塵軒那類似賊笑的聲音,鼓著一肚子的火氣掀開簾子滿臉通紅的衝著塵軒吼道。
“是是是。馬上就走。”塵軒寵溺的說道,語氣全是對她的愛和寬容。塵軒踏上馬車,對著也已經有些臉紅的年輕車夫說道:“啟程!”
馬車漸漸離去,路上還留著馬車的輪子印記,隨著時間的流逝,馬車的聲響和馬兒的蹄聲漸漸的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已經不再聽見,原地隻剩下了寂靜。
夜風帶著影一直都在暗處看著這一切,雖然昨晚故意說不想送,事實上心裏終究還是割舍不下,藏住自己的氣息,悄悄的站在後麵看著他們離去。當然,他們那輕鬆有愛的互動和玩笑,夜風和影都深深的刻畫在心底,那一幕,在他們各自心中重要的那個人是最唯美的,而這個畫麵,卻是他們心中永遠磨滅不掉的痛。
經過幾天連夜趕路,馬都斷斷續續的換了十匹,終於到了洛國,走入這個充滿著熟悉的城市,陳琪顯得有些自嘲。曾經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再踏入這個地方,卻沒想到跟著自己曾經親自丟棄的人再次來到了這個被自己丟舍棄的城市。
塵軒看著陳琪呆呆的站在集市的正中間,不動不笑也不出聲,就這樣呆呆的站著,心底突然湧出很深的心疼,輕輕摟過她的肩,讓她可以有一個可以依靠一個傾訴的地方,維持著這個姿勢,他們站了很久很久,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在看什麼,可是這樣的畫麵總是讓人看在眼裏疼在心底。
“出來吧。”陳琪不著痕跡的從塵軒的懷裏抽離,淡淡的對著空氣說道。
不知從哪裏出來的,落和麟就這樣出現在了陳琪和塵軒的麵前,他們的表情看到陳琪是很吃驚的,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對於這個已經不再以前那個麵貌但依舊還是那個人的事情。
“軒王。”落和麟驚訝之餘,還是沒有忘了跟塵軒行禮。
“嗯。我們走吧!”塵軒沉著臉,淡淡的說道。他感受著陳琪推開自己的力道,他害怕她會誤會,誤會她來到洛國還要派人跟蹤著的不信任。
陳琪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又好像是根本就不願意說話。直到看見軒王府的牌匾,她淡淡笑道:“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