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的所有將眼光都看向了陳琪,除了她的藍瞳和藍發之外,再就是在等待她的行禮。隻是見她好像完全沒有行禮的想法,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神也一直看著地麵,並沒有正眼瞧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看樣子,換了麵貌就忘了一些事。”禦史大人培正又陰陽怪氣的打破寂靜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一臉獻媚的看著一旁的太子,洛天辰。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大臣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看情形,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陳琪和王涵雪之間的發生的所有事了。
“禦史大人此話怎講?”塵軒看了看依舊神情淡然並且不打算反駁的陳琪,轉向看著培正,心底還是會怒火中燒。
“回軒王的話,這件事洛國的所有百姓都是知道的,何必多此一舉問下官我呢。”培正微微弓著身子,表情很是恭敬,語氣都是帶著滿滿的鬥膽。
“不管事情如何,朝堂之上,也還輪不到你個下史文官嚼舌根。”塵軒充滿陰暗的眼眸又更加深了深,語氣算得上是警告了。
培正一時無言以對,畢竟是親王,又是國家的戰神,誰也不敢胡亂得罪,眼神滿是委屈的看了看洛天辰,悻悻的閉上了嘴。
“皇弟何須跟一個下官計較呢。朝堂之上,該要麵對的終將是要麵對的。”洛天辰很悠閑的擺動著穿著金黃蟒袍的身子,嘴唇微微蠕動,神情很是不屑。
“太子所言甚是。可不知禦史大人所指何事啊?”洛塵軒見太子都出來說話了,怒氣也消退了許多,雖不是自願,可畢竟該懂的禮節還是要懂。
培正見洛天辰為自己說了話,囂張的態度又再次被掀開,雙手放在胸前握住,嘴角還勾勒出陰陰的笑意說道:“當然是姑娘曾經說過再不踏入我們洛國境地的事情了。”
培正剛剛說完,朝堂上的大臣也都是像被挑起記憶一般的附和著點點頭。塵軒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畢竟這個諾言確實是曾經陳琪親口許下的,並且還是當著眾臣的麵,況且因為她的知名度,洛國上下百姓沒有誰不知道這件事的。
相反對於塵軒的忐忑,陳琪倒是顯得更加淡然,好像在說的就不是她一樣。依舊隻是淡淡的看著地板,神態也不像是在想什麼,而是很愜意的發呆。
“你不打算說什麼嗎?”一旁的太後好像都有點看不過去了,看著下麵發呆的陳琪,語氣有些失望。好像跟她之前那麼坦然和直率的個性有點不同,現在變得開始逃避來躲開自己要麵對的東西。
陳琪依舊是默默不語,姿勢還是維持著,一動不動,誰都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不得無禮,快快回話!”洛其嘯眉頭也微微皺著,畢竟太後是他親娘,自己都得讓著她三分,何況他也不能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此時,陳琪終於抬起頭,眼神裏像是等了很久了似得,淡淡一笑,蠕動著粉嫩的嘴唇,聲音極其好聽的說道:“我以為一段時間沒見,你連說話都不會自己說了呢。”
洛其嘯眉頭舒展,像是有些懂了似得,等待著她的下文。
“想要問我罪,也得是你親自說啊,爸爸。”陳琪向前走了幾步,嘴角的笑意也被收了回去,剩下的就隻有清冷。
“大膽,竟然給皇上亂取名字!”還不等洛其嘯說什麼,一旁的相國夏正清更是忍不住吼出了聲。他的樣子好像是已經忍了很久了似的,看著陳琪的神情也是充滿了恨意,不過他的舉動也並不害怕皇上會責怪,因為他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傲氣。
“相國,一段時間不見,還是那麼的讓人失望啊!”陳琪轉過頭,冰藍眼神裏的寒氣滲透人心,一股哆嗦不由而生。
“哼,你也一樣。換了一副皮囊,還是那麼讓人厭惡!”夏正清像是已經習慣了陳琪的眼神,神態有些肆無忌憚,或者是更為囂張。
陳琪咧開嘴笑了笑,她一般對於將死之人都會有著足夠的耐心,聲音有些甜甜的:“相國,還是那麼喜歡找閻王。”
夏正清臉色有些突變,他並不是沒有聽說過她殺了幾個國家天子的事情,更加不是沒有見識她在夏國救王涵雪使用的內力,隻是他卻不吃這一套,在這麼多人麵前,她又敢親自來洛國,想必是想要待下去。這樣一想,麵色輕鬆的說道:“本座年事已高,卻是終有相見一天,但卻不是由你相送!”
陳琪收回笑容,輕輕點頭,不再說話。塵軒走到陳琪身邊,拉起她的手,像是要通過自己的手壓製她的怒氣,或者是她那殘忍的手段。
陳琪感受到了塵軒的用意,她衝著塵軒給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她壓根就沒想過要怎麼樣,就算他是要死,也不會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