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事情處理妥當,人群漸漸散去,正拉著小琪的手,打算離開。揭之靖卻走了過來:“我和少俠一見如故,我看二位也不像是此村之人,應該是路過此地。天色已晚,我的隨從已經打掃好了前麵一座廢廟,如不嫌棄,與我一同,將就一晚。明早再趕路吧。”
太子美意,不能拒絕,何況經此變故,再去叨擾此地村民多有不便,便對著揭之靖道:“那就多有打擾了。”牽了毛驢,跟著太子車駕而去。
一陣山風吹過,碩大一朵烏雲從西北方慢慢壓了過來。一層涼意透了上來。天色頃刻就灰敗下去。光禿禿隻見一座孤廟立身在這山穀之中。廟內已經燈火通明,雖然經過打掃,還是看得出破敗景象,早已被廢棄不用,香殘火冷。
太子隨行的幾輛車駕內都備有炊具錦被,甚至還有露宿的帳篷。食材廚子也一應俱全。沿途有店住店,無店就山野村邊露宿一宿,並不擾民。等我們到了山廟,已經全部都張羅好了。太子的廚子早已備好眾人的素食,雖然簡單,卻也可口。
正吃著,大雨就傾盆而下。小琪經過一天勞頓、新奇、緊張、興奮之後,開始犯困,用過晚膳之後,竟倚在我懷中沉沉睡去。我向太子告退,抱著小琪坐到角落休息去了。寺廟裏麵起了個大火堆,幾個破窗戶也用東西擋住了,雖然外麵淒風冷雨,裏頭倒也暖和。此時雨勢減緩,隻是仍淅淅瀝瀝的不曾停頓。
揭之靖自下車駕起,就一直麵露愁色,沉默不語,似在謀劃什麼。此時見苦修大師已經用完晚膳,閉目打坐,終於走上去,恭敬的說“師父。”
苦修眼睜一線,了然道“靖兒,是為南越羅門掛心吧?”
“正是為此事擔憂,我得蒙受師父指點,速度已經快過常人,今時到達上元期。而一個年紀輕輕,二十出頭的女子,便能達到準武聖級,更有一衝而上,達到武聖的境地。羅門積蓄力強,隻怕整個武林天下,都免不了一場浩劫。”揭之靖停頓之後又接著說“而且沿路來,陸續有發現羅門的聯絡暗號,怕是,羅門勢力,滲透我國甚廣了吧。想到那些慘死孩童,就忍不住痛心!”
“靖兒,南越羅門,涉獵的都是一些旁門左道,分支別類,隻有教主可以全盤修煉,其他人隻能選修一、兩種。況且,像方才那位女子,能夠修煉羅門最隱秘的內功羅刹心法,想必地位隻在羅門四大長老之上。”苦修說到這裏,微微一頓“而且此門心法固然強大,但是短時間迅速提高內力修為,體內陽損極大,所以需要服食男性嬰孩心髒以維持練功。走邪徑而短時間練就的功力,基礎不實,損耗陽靈,破解倒也有方法。”
“如何破解?”隨著揭之靖問出口,我也豎著耳朵一旁傾聽。
“隻需用至陰之物—漠北玄蛇之血汁,化入飲食,讓他們服食下去,他們的內力便施展不出,反而會全身發寒打冷顫不止,直至陽靈耗盡,全身僵冷而死。除非又吞食一枚鑰嬰兒心髒,方可複原,然後發功。”苦修說道這,卻歎息一聲“破解之法雖有,隻是這漠北玄蛇,卻是百年難遇,若是可得,羅刹邪功,就不足懼也。還有,聽聞越王練祺祥之弟練祺瑞與羅門淵源甚厚。沿途又見羅門痕跡,怕是越國將要有所圖謀。這倒是該引為注意,小心提防的。”
“練祺瑞!”這三個字帶著一股憤怒,忽然從揭之靖嘴裏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