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
每天上午。師兄會去百花塢外邊砍柴,回來的時候,會帶些山雞,野兔等野味回來,每次他都將剖洗的幹幹淨淨的肉食往廚房案板上一扔,多餘的堆在柴房角落。就拿起水桶擔水,把一天要用的幾個大水缸灌滿。不言不語的,即使對他同胞所生的親妹妹也沒有多餘的言語。事情做完,也就不見人影,估摸著是練習兵法布陣去了。基本上要等到吃午飯的時候才會看得見他。
我和師姐則負責洗衣服,澆灌百花塢靠西邊的一片菜地,然後摘些新鮮的蔬菜回來準備午飯和晚飯。師姐和嚴婆婆學了一手好菜之後,大家的膳食就由她一手包辦了。現在的我則給她打打下手,跟著也學習製作一些簡單的飯菜。而師姐自從開始研習醫書藥理之後,便在菜地邊上又開墾了兩塊小地,種些草藥,偶爾化入飲食。她和我說,都是強身健體,增強體質的。而她自己則像神農嚐百草一樣,不時出百花塢外邊尋些草藥,仔細觀察,放在嘴裏品嚐,然後認真做筆記。
下午的時間,我們三個便各自學習,師兄跟著嚴婆婆學習,我跟著師父學習,師姐則自己摸索。
至於小琪,她現在可比我們忙碌的多了。每天上午學習詩詞文章,由師父親自講解。下午作畫彈琴。而且她和優兒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現在晚上睡覺,她也是揉著優兒一起睡的。
嚴婆婆則偶爾會下山。大部分時間是把師兄打來多餘的野味拿下山換錢,然後在購進我們需要的布帛,米麵等東西回來。我聽師姐說,自從我和小琪來了之後,嚴婆婆下山的次數增多了,由一周一次增加為一周兩次。而且每次從山下回來之後,總要與師父單獨呆一會。
師姐是個很和善的女子。上午的時間,我們幾乎都在一起,洗衣服,澆菜,擇菜,備菜,起火做飯。偶爾我還會幫她整理藥材。她教我很多事情。把師父,嚴婆婆的脾氣秉性告訴我,還有那隻白狐小優。在她的引導下,我覺得自己比從前開朗些了。我也和她談起我記憶中的童年,我慈愛的父母,吵鬧的弟弟和讓我愛憐的妹妹。還有我在太師府內的生活。她也有意無意在我麵前提到師兄。我已經15歲,能明白師姐是什麼意思。但是想起師兄那威嚴又冷漠的臉,我隻是對著她微笑。然後她就會微微歎一口氣,也對著我無奈的笑笑。
因為熟絡了,所以我會注意到,師姐看向師兄的眼神裏邊,經常充滿一種憂慮。但是一轉頭,對著其他人的時候,她就又開始微笑。小琪小,還不會注意這些細微的地方。而嚴婆婆和師父不知道怎麼想的,好像一副司空見慣,已經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隻是師父反而一改第一天見麵給我的那種淡漠柔惜的印象,對我們三個顯得非常嚴厲,平時除了傳授武藝及解答,並不多言語,神色間也總是冷冷的。隻有對著小琪和優兒,才會流露出一絲憐愛與疼惜。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聽見師姐和師兄的對話,才明白,為什麼師兄的神色那麼嚴竣,而師父又那麼冷漠。
師姐說“哥,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執迷不悟?你要錯到幾時?”
“我沒錯,你不用管。”
“別人我是不管,可是你是我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樣過一生。明知道無望無結果,卻還一直固守下去。何況,現在又來了蔣璃。你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這世上和你年齡相當,匹配的女子還是有的。為什麼你眼裏心裏隻有師父一個!”我嚇得用手封住了嘴巴。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何況師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們是根本不會有結果的。”
“自我懂事起,我就有了主意。這個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會拿捏分寸的。”說著,一陣風聲拂過,師兄已經去遠。
他們雖然沒發現我,我卻仍像被人看破了心事般,尷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