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在百花塢內已經呆了兩年。這兩年裏,我的修為達到了上元期,而且正努力,期待早日到達突展期。我的音武在師父的指點下,也已經練到第四階,隻是氣勢上還有所不足。師父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人生閱曆不夠。”就不再多加指點。
今天又是師姐坐診的日子。我收拾好東西,負著琴,早早隨師姐下山去。
一年前,師姐在師父的授意下。在山下集鎮找了間房子。開了家醫館。開業前三天,看病取藥全免。第一天上午,隻有寥寥數人,還是將信將疑的。都是一些腿傷,腰痛的老毛病,在師姐推拿之下便減輕很多。又免費配了藥回去調養。回去一傳十,到下午便來了數十人。又回去十傳百,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隊。此後,師姐每7天坐診一日。聲名日噪後,一些富貴人家,江湖過客,都慕名前來就診。
因為每逢師姐坐診的日子,人就特別多,師姐看到天黑也看不完。因此醫館進行擴容,有一位吳先生應招前來,日常接診,就由吳先生看診。這位吳先生也非常厲害,精通藥理,一些疑難雜症或者是奇毒內傷也會診治一二。
到師姐坐診的時候,則是日常吳先生覺得棘手的病例或者需要和師姐探討醫術的病例留著,等待師姐一起研究診斷。讓師姐輕鬆了不少。拿吳先生的話來說,倒是他覺著,能和師姐共同切磋醫術,研討醫理,不失為人生一大幸事。
還請了個藥師張伯負責配藥。又雇了兩個門童木頭和阿根。木頭跟著吳先生,負責日常安排就診人員的秩序等等。阿根則跟著張伯,幫忙配藥和收診金。
由於吳先生和師姐醫術高超,都能手到病除,而且收取診金,價格公道。對於一些貧苦人家,醫者父母心,都不收診金,甚至饋送藥材。漸漸的,有“扁鵲”重生,“華佗”在再世的美譽。三國之中,都有慕名而來的患者。這個小集鎮,也因為師姐的醫館,變得繁榮起來。各種酒店、客棧都興旺了起來。每天來投店住宿的,都要托關係,預先定下才有房間。
同時,師姐和我,也一起構成了這個醫館的一道神秘景致。我們倆都穿一襲灰布長衫,分不清男女,頭上戴個裹著麵巾的鬥篷。師姐把脈看病,我則端坐邊上彈琴。琴音臻臻,不僅悅耳動聽,而且舒緩悠長,倒是能夠平息一些等待看病患者的焦躁心情,使人聽了豁然開朗,神清氣爽。
還記得有一次,一個自稱頭暈目眩的老嫗前來看診。師姐把脈之後,隻有寥寥數字“牢騷太盛,宜放寬心懷”。也不開藥,隻是對她說“大嬸,你沒事,每天抽一個時辰來我醫館聽聽琴聲就好了。”她接連來聽了三天,身心俱暢,頭疼不治而愈。以後逢人便說這個事情。結果大家都說,這家醫館真是奇了,連琴音都能治病,不僅好聽,而且是免費的。平時沒事的時候,相鄰們都喜歡距醫館不遠處聽琴。使得這個小鎮,鄰裏也和睦了,家庭更和諧了。
這天,下到山下,以往熱鬧的集鎮卻變得冷冷清清。所有店鋪都緊閉大門,街上也無一個行人。嚴婆婆前天才下過山,回來也沒提有什麼異樣。隻昨天一天的時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氣氛有些詭異。我不由的拽緊了拳頭。師姐在我身側,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拳頭在她溫柔的掌心中舒緩攤開,兩人牽著手,快步向醫館走去。
快到醫館,卻見大門洞暢,極為安靜。有不好的預感在我腦海中萌生。
“是衝著我們來的。”師姐在我耳畔低語。我摸了摸背上的琴,自修習音武以來,除了對著梨花瀑彈奏,就是在醫館奏些舒緩的曲目,還未有機會與人交手。此時此刻,心內竟微微有些期許,有些激動。
進到醫館裏麵。卻見吳先生、張伯、木頭、阿根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尤其吳先生,露在外邊的皮膚都成了紫黑色,一看就知中毒已深。師姐一一察看過,說道“還有救。去準備一盆清水。”我依言跑到後邊去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