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曉雨剛剛放下菜單,就看到葉銘臣進來了,有些小小的驚訝。餐廳裏放著劉惜君的歌,婉轉的女聲似悠揚的琴聲般,絲絲入心。
葉銘臣坐到沈曉雨的對麵,把大衣脫下來交給身旁的服務生,“都點了些什麼?”
“茶樹菇牛柳,蝦仁腰果,鬆鼠桂魚,還有一份生菜雞絲粥。你們在外麵說了什麼?”沈曉雨說完搖了搖葉銘臣的胳膊,看著他。
“現在知道關心了?剛剛是誰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還嫌我回來的快。”
“哼,不說算了。”
葉銘臣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稀疏的星星已經被這城市的燈紅酒綠淹沒。緩緩開口道:“我和秦氏開戰了。”
沈曉雨喝飲料的動作一頓,隨著葉銘臣的目光望去,“秦氏之前……”沈曉雨沒有繼續說下去,三年前葉氏危機秦氏伸出了援手,如今葉銘臣這樣做確實不厚道。
葉銘臣轉過頭,眼如浩瀚的煙海般深邃,“什麼?”
“之前不是秦氏幫助了葉氏,而你也和秦子妍……”
“之前就沒有接受秦氏的幫助,我也沒有和秦子妍有過婚約。”
沈曉雨目瞪口呆地看著葉銘臣,然後心底慢慢湧上一層暖意,眼角帶著笑。察覺到自己表現的太過明顯,於是收斂的坐好了。
“葉銘臣,我認真的問你。你不要老是覺得把我庇佑在你的羽翼之下我就會開心,就會安全,就會不被打擾。我覺得我需要了解你真實的處境,我希望我們倆個一起麵對所有的困難。也許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麼大忙,但是隻要是我能做的,我都可以。”
葉銘臣交疊的雙腿從桌下放開,他一直都知道沈曉雨是一個洞察力極其敏銳的人,隻是她一天不說,他就希望能多一天庇護她的時間罷了。
時間放佛凝固了一般,不複剛才的輕鬆。
直到服務生的敲門聲響起。
“進。”沈曉雨應道。
“您好,這是您的菜,已經上齊了。需要什麼再叫我。”
服務生退出去並把門關好,沈曉雨拿出筷子給葉銘臣布菜。兩個人叫的菜不多,晚上也就簡單的吃了一些。
沈曉雨為葉銘臣布好菜的功夫,葉銘臣為她盛了一碗雞絲粥:“暖一下胃再吃。”
“好。”
“二十多年前,葉家在A城是豪門家族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說著,葉銘臣為自己也盛完了一碗粥。“不過,不是什麼好的事。那時候我母親隻身一人回國,還未婚先孕,這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沈曉雨喝粥的手一頓,又把勺子放回了碗裏,“那你母親撫養你長大一定很辛苦。”
“是,她很辛苦。可是她也很厲害,取代了我的舅舅成為葉氏的總裁,在商場上廝殺打下了葉氏這份基業。”葉銘臣夾了一根茶樹菇,苦的。
“後來,雷震回來了,帶走了我。對我進行了三年的魔鬼訓練,然後讓我回國接手東浩。”葉銘臣還是無法用父親這兩個字稱呼雷震。
沈曉雨吃飯的動作越來越慢,她知道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就好似分娩一樣,隻有說完才能舒解。
“東浩以前在A市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仿佛突然之間崛起了一樣。他為什麼訓練你接手東浩呢?”
葉銘臣不急不緩的吃著飯,仿佛他說的是別人的事一般,雲淡風輕。“雷氏是民國時期移民到美國的,後來分家後各種分支都各自過各自的,隻有嫡長子守著祖宅。現在的雷老先生有兩個兒子,雷震和雷霆。雷霆是雷老爺子原配所生,但是雷震比雷霆大幾個月。但人人都稱呼雷震為二爺。”
“按照年齡,不是應該雷,雷二爺是老大嗎?”沈曉雨知道雷震就是葉銘臣的父親,卻稱呼不來他的全民,就按照大家對他的稱呼稱他為雷二爺。
“按年齡是如此,雷震的母親一直生活在祖宅,卻沒有名分。雷宅嫡子觀念嚴重,就稱為二爺了。”
“這一個嫡子,一個長子。那……”沈曉雨憂慮的看了葉銘臣一眼,欲言又止。
葉銘臣這會兒功夫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停下筷來繼續和沈曉雨說道:“雷宅的明爭暗鬥一直持續著,雷震叫回去,訓練我不過是為了對付雷霆父子罷了。”
“那雷老爺子就不管管嗎?就眼睜睜得看著兩個兒子自相殘殺嗎?”沈曉雨的聲音中帶了些焦慮。這雷氏不論是根基還是財力都遠勝葉氏一籌,其中的水都多深可想而知。
葉銘臣自嘲的一笑:“管?隻不過雷老爺子在世,他們不敢動大手筆罷了。雷震訓練我除了增加他的實力對付雷霆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贏得雷老的信任。家主會在我和雷烈之間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