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讓她走了。”林白看著頹然坐在沙發上的文奇,其它人都去機場送葉瀾了。
“我該怎麼辦?”葉瀾抵觸他,他心裏滿是愧疚,也不知該如何對待她。
“哎。。。”林白長長歎了口氣,分開一下也是好的,這樣的事情擱誰心裏都會有疙瘩。
葉瀾走後不久,文奇也啟程回C市了,他父母問了幾句見他不願回答也就不在他麵前提葉瀾。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
每隔一周文奇都會去葉瀾家,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窩在沙發裏。
每隔一周葉瀾會打電話回來,從來沒有要文奇接的意思,有一次葉瀾媽說了句:“文奇也在,要不你跟他說兩句。”
電話那頭沉默樂會兒,說了句:“不用了。”
“她會好起來的。”葉瀾媽安慰文奇道。
文奇苦澀笑了下,等待如此難捱,然而除了等還能做什麼。
半年過去了,葉瀾依舊沒有回C市的打算,葉瀾媽到是去寺廟看過葉瀾,發了照片給文奇。
胖了,神情柔和,素麵朝天,別有一番美。
距離C市200多公裏,夠遠了,半年,時間夠長了,她心中的傷也該慢慢痊愈了,至少他得負罪感沒有那麼強烈了。
快過年的時候文奇跑去寺廟看葉瀾,他怕問她她會拒絕,於是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去了寺廟。
葉瀾沒有法號,她隻是寄居在寺廟,俗家弟子,那雙畫圖的手每日抄起了經書,她喜歡默念經文,兒時強大的記憶能力在這些時日的清修裏仿佛又恢複了過來。
每日粗茶淡飯,吃的是自己親手種的蔬菜,喝的水用的水都是自己去寺廟井裏打回來的。
熟悉葉瀾的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子靜靜跟麵前這個男人敘述著,末了她說道:“也許這樣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若是她對你們來說真有那麼重要,放過也是一種愛。”
文奇默不作聲,女子說葉瀾去後山靜坐了,估計傍晚會回來,文奇坐在她門前的石階上等她。
女子從窗外看出去,搖了搖頭。
傍晚,一縷淡淡的暖黃色的斜陽從寺廟屋頂穿到院落裏,文奇抬頭迎著光,模模糊糊的,葉瀾從屋外慢慢走進來,逛在她臉上,有種奇異的光彩,他突然有點感覺到了也許她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俗世了。
葉瀾看見了他,停下了腳步,就那樣站在不遠處靜靜打量他,很久很久不見。
“文奇哥。”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走近他,叫了他一聲。
就這一聲把文奇拉回了現實,他喃喃道:“葉瀾!”
“你在這裏多久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葉瀾的臉比起之前離開的時候恢複了生氣,甚至更有光彩了,文奇見她這樣心裏很高興,若是看見她過得淒苦,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然而他看見了一個許久沒見的人,剛剛他站在暗處,文奇的注意力又在葉瀾身上,現在他從黑暗裏走了出來,明亮的眸子看著文奇,說道:“文先生,好久不見。”
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沒有誰看見情敵能夠毫無波瀾,他怎麼在這裏。
“也是巧,明曉帶他日本的朋友來了解中國的佛文化,剛好碰見了。”葉瀾替明曉解釋說,看兩個人都僵站著又說道:“別站著了,進屋坐一會兒吧,我給你們泡茶。”
兩個男人各懷心思悶悶不樂各自在桌子的兩邊坐下,葉瀾忙裏忙外用小壺燒開水,文奇起身去幫她,她推他去桌子旁坐著。
“別了,我自己來吧,在這的這段時間別的沒什麼,我開始很喜歡自己動手,勞動讓人快樂。”
燒完水,葉瀾慢慢泡茶,一道工序接著一道工序,她兩隻手不停翻轉,麵色平穩,終於茶泡好了。
兩個男人目不轉睛看著她,她笑了下,端起自己麵前的茶喝了一口,歎道:“好清的茶,你們真不打算喝一杯我泡的茶。”
兩個人這才端起來喝了一口,輕悠悠的苦澀灌滿了整個喉腔,然而葉瀾的表情卻如此輕鬆,她竟不覺得這茶苦?
“好吧,喝完這杯茶我就要送你們回去了。”葉瀾微笑著說道:“其實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那兩個人心中都是問號卻又問不出口。
靜默良久,葉瀾起身說道:“兩位也該啟程下山了,再晚就沒有出去的車了。”
“我住寺廟!”明曉連忙說道,遂即有解釋了句:“我朋友也想體驗幾天寺廟生活。”
“哦。”葉瀾不置可否,淡淡說了句:“隨便你們。”
眼神看向門口,意思是他兩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