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猜測,李嫂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不會等待這麼久,盡管齊天翔和閆麗到醫院看望過李哥幾次,可卻拒絕了李嫂上門道謝的請求。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使他的心裏有些慌亂,就盡量柔聲地問:“李哥盡力還好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和閆麗幫忙嗎?有事盡管說,我們就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千萬不要客氣。”
齊天翔柔和的話像打開了李嫂感情的閘門,李嫂站起身,深深地對著齊天翔鞠了一躬,突然直直地跪了下去,眼淚忍不住流淌下來。
“李嫂,你這是幹什麼?快,快站起來。”齊天翔猛然站起身,示意閆麗趕緊扶起李嫂,急忙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就是了。”
“李嫂,你快起來,天翔和我都不是外人,你別這樣。”閆麗快步走過去扶起李嫂,重新扶回到沙發上,親昵地挨著李嫂坐下。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你們別介意。”李嫂接過閆麗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把眼淚,慢慢地說:“我們素昧平生,齊書記就是去我的小飯店吃了一次飯,就把我們這個下崗職工家庭當親人待見,又是安排你李哥住院,安排院長親自給李哥檢查,還借給我們治療費,可讓我怎麼感激好呢。”
說著話,李嫂就又要起身,很快被閆麗按住,但還是激動地說:“你們兩口對我們的好,我這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
“李嫂,你別這麼說,天翔與我從來就沒有把你和李哥當成下崗職工,而是作為親人看待的,自己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閆麗動情地拉著李嫂的手說:“正說這兩天去看看你們的,你就來了。”
“謝謝,謝謝你們的好意。”李嫂感激地望著閆麗,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卡,看著齊天翔說:“這張銀行卡還給您,花掉的錢我給你打個欠條,回頭盡快還給您。”
“李嫂,你這是什麼意思,快收起來。”齊天翔像是被燙著了似的,躲避著李嫂手中的銀行卡,真切地說:“這是我的工資卡,裏麵錢也不多,是給李哥治病用的,如果不夠我再給你拿,快收起來吧!”
“用不著了,我們準備出院回家了,住在省城醫院太久了,你李哥想家了。”李嫂盡量平靜地說著,但還是難以抑製心中的痛苦。
“這麼著急嗎?還是再住一段吧!”閆麗望著李嫂,強行將銀行卡放到她的口袋裏,勸慰道:“銀行卡你先拿著,需要的時候就用。”
李嫂想說什麼,卻飲咽著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似乎什麼都沒有再說的了。片刻之後,才慢慢站起身,歉疚地說:“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就先過去了,明天我們就回去了,我帶李哥再次感謝你們。”
說著話,李嫂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含著淚轉身要走,齊天翔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深情地說:“李嫂你稍微等一等,讓閆麗代我送送你。”
閆麗趕忙穿上大衣,與千恩萬謝的李嫂一同慢步走出家門,齊天翔送到門口,看著她們二人下樓才慢慢關上門。可卻怎麼也關不上感情的閘門,似乎看到了李哥無望的眼神,以及窘迫無奈的困境,心裏堵的更厲害了,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直到閆麗回來,簡單地介紹了李哥的情況,似乎困境就壓在自己頭上,悶悶不樂的情緒,一晚上都沒有緩解。
晚上,齊天翔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