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不願再往下想,正好此時閆麗提著幾包東西進門,就趕緊接了過來,一同送進廚房,也就順勢留在了廚房,說是幫忙,其實也不過是旁邊看著的份。
也不過是個把小時的功夫,嶽母就麻利地整出了一桌子海東當地的家常菜。說是家常菜,其實如今一般人家已經很少能夠吃到了,就包括嶽母張婉芬,也是很少有機會展示這樣的技藝了。
所有的菜都端上了飯桌,齊天翔看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估計閆博年和方翔他們幾位,也都聊的差不多了,就到書房請他們出來吃飯。
“謔,這麼豐盛的午宴,專門請老鄭和我,太奢侈了吧!”方翔一進飯廳就忍不住誇獎起來,看來他的興致很好,看著滿桌的菜肴,臉上滿滿地都是笑容和讚許,可還是不忘恭維著張婉芬和閆麗:“謝謝老嫂子,謝謝小閆老師,真是辛苦你們了。”
方翔謙讓著,竭力推辭著,始終不願到主位上落座,無奈閆博年隻好坐在主位上,伸手拉著方翔和鄭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齊天翔識趣地在副陪位置坐下。齊天翔偷眼看看方翔和嶽父閆博年的表情,感到都很放鬆,看來他們之間談的不錯,而且也達到了此行的目的,略略放下心來,殷勤地將幾位麵前的酒杯都斟滿了酒,靜靜地等待著酒宴的開始。
“這麼多菜,看的我都眼花繚亂的,老嫂子給介紹一下唄!”方翔看著張婉芬,禮貌周全地說著。
“都是一些家常菜,也是普通的家庭做法,沒有什麼主貴的,更值不當謝!”張婉芬客套地謙讓著,可還是指著桌上的菜肴介紹著:“這個是白菜大蝦,方書記點名要吃的菜,那個是豆渣小魚,還有那個是蝦醬煎蛋,那邊那個亂燉小黃魚,都是很普通的下飯菜,都是值不當誇的。”
“老嫂子這是謙虛,隻介紹小菜,真正的清蒸海蟹,紅燒大蝦,油燜天門魚,蔥爆海參,可是沒有說到啊!”鄭明嗬嗬笑著,既誇獎著張婉芬,又對方翔說:“嫂子的手藝真是很棒,味道那是沒得說,我是有幸品嚐過了,你一會就知道了。”
“你們就別這麼誇了,說的老伴都不好意思了。”閆博年嗬嗬笑著給張婉芬解圍,隨即對方翔說道:“不過是海東很普通的東西,現在看著主貴,是因為數量少了,而且都是養殖的了,有成本了,現代人的口味多樣了。以前就不同了,海邊這些東西隨時都有,也沒人把這些當什麼好東西,因此也是最簡單的方法,最簡單的料理,現在到成為好東西了。”
“老領導說的是,其實烹飪的原本意思,就是生的做成熟的,無論是燒烤,還是燉煮,越簡單的方法越能保存食材原始的味道,也越能體現飲食的快樂。”方翔興致很濃,言猶未盡地說:“其實相對於大餐的料理難度,這些豆渣小魚,白菜大蝦,才是最貼近生活的東西。”
“別總是評價,還是邊吃邊聊,這樣也不辜負老伴的一番辛勞了。”閆博年接過方翔的話茬,端起酒杯動情地說道:“謝謝二位專程過來看望我和老伴,薄酒一杯表示謝意,咱們幹了!”
閆博年的提議正式拉開了午宴的帷幕,幹了一杯酒後,氣氛變得活躍起來,在方翔的執意要求下,張婉芬和閆麗也坐了下來,一場溫馨的家常便飯,就在談笑風生的融融和氣氛中持續著。
飯後,方翔稍事休息了片刻,與鄭明就要走,閆博年客氣地挽留了幾句,看他執意要走,也就沒有過分強求。
走出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不知不覺間外麵已是一片銀白,而且雪花還在漫漫灑灑地自在飛舞著,全然不在意人們的目光,率性而自然地展示著優美的身姿。
“謔,下雪了,真是不容易啊!”率先走出房間的方翔欣喜地低聲讚歎著:“而且還是這麼的不期而遇,真好!”
“瑞雪兆豐年啊!該透透地下一場了,不然這個冬天就太寂寞了。”鄭明的感歎中既有欣喜,也有濃濃的欣慰。
“一場痛痛快快地好雪,不但能帶來豐厚的收成,還能給明天更多的遐想。”閆博年意味深長地說著:“這一場雪改變的,不僅僅是麵貌,還有心情,白雪掩蓋下花園和菜園還有什麼區別嗎?”
閆博年的話似乎每個人的感悟都不同,在齊天翔聽來,更是蘊藏著很多的內容,但此刻卻無暇顧及,將方翔和鄭明送到車跟前,也隨即與閆麗上了自己的車,率先駛出了小院。
盡管沒有來得及細想,但齊天翔還是留戀地望著窗外,雪花的飛舞使他感到興奮,而更羨慕的是雪花的自由自在。
窗外已經是一片素白,可雪還是在飄灑著,漫無目的,又自由自在,似乎要這麼一直飄下去,永遠占據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