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喜憂參半(3)(1 / 3)

沒等車子停穩,一個瘦小的男人就小跑著迎著車隊而來,而且準確地跑到齊天翔的車前,等車子稍稍停穩,就快速地拉開車門,恭敬地笑著迎候齊天翔下車。

“齊書記好,歡迎您來我們村視察指導,您可是我們村近年來接待的最大的領導啊!”

齊天翔一下車,手就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握住,而且不停地搖晃著,非常地親切和親熱。

“這位就是清荷村的村委主任慶豐收同誌,優秀的群眾致富帶頭人。”馮俊才快步走了過來,笑著向齊天翔介紹著:“近六十歲的年紀了,跑前跑後的為村裏的事情忙碌,人都累瘦了。”

“馮書記就會拿不花錢的高帽恭維人,不領情還不行。”慶豐收望著馮俊才憨厚地開著玩笑,似乎並不滿意馮俊才的誇獎,說完話趕忙滿臉堆笑地對齊天翔說:“齊書記快請到屋裏坐,外邊太熱,呆不住人。”

說著話,慶豐收攥著齊天翔的手,幾乎是拉著將齊天翔帶到了屋內,對於這種熱情的近乎失禮的舉動,齊天翔隻能報以無奈的苦笑。真真假假齊天翔還是分得清的,但卻不願過多的計較,心裏也明白這種熱情的背後,不都是虛假的成分,也不能排除拉近關係的意圖在裏麵。

從外麵炫目的光線照射下,猛然進到屋裏,齊天翔的的視線一時難以適應,等待了片刻才慢慢恢複正常。所謂的村委會,其實不過就是一個農家院,唯一不同的也就是牆上張貼的村規民約,還有一些標語、口號之類的東西,區別著房子的用途。幾張泛著陳舊色彩的老式課桌拚湊在一起,勉強算是有個辦公的環境,但從桌子的擺放,以及桌邊椅子的位置,就能很明白地看出,這個辦公室並不是每天都有人過來辦公。

倒是擺放著牆邊的長條凳子,使齊天翔立即嗅到了久遠的味道,也感到了集體存在的親切。似乎隻有這些看似散漫的長條凳,才有著過去年代的印記,也區別著現實和曆史的界限。

“齊書記,你快請坐。”慶豐收將齊天翔拉進辦公室,慢慢鬆開他的手,自豪地環視了一圈辦公室內的擺設,慢慢地對齊天翔說:“我們這個偏遠的小村,條件一般的很,還請齊書記不要介意,其實大多數的村委會,也大致差不多。”

齊天翔環視著辦公室,看著後麵的人陸陸續續走進來,屋裏很快就有些擁擠了起來,就沒有正麵回應慶豐收的話,而是望著慶豐收溫和地說;“剛才我還與你們馮書記說起過,你這個名字好啊!吉祥,吉利,還透著富足和喜悅,如果我們每一個播種之後,都有你名字一樣的結果,那該多幸福啊!”

“哪有那麼多的豐收可慶啊!我活了六十歲了,真正慶豐收的場景又遇到幾回?”慶豐收似乎明白齊天翔說話的含義,自嘲地說著:“現在能讓老百姓歡慶豐收的時候,真是不多啊!不說是不是豐收,就是豐收,也是眾口難調,不容易啊!”

看著慶豐收搖頭晃腦訴苦的樣子,馮俊才接過了話把,似乎也是無意地說道:“齊書記這次過來,不是看你的辦公條件的,一上午,既看了你成熟在望的玉米地,又看了你荷花飄香的水庫,慶不慶豐收是你老夥計的事情,但現在齊書記口幹舌燥的,先來點水喝喝總是可以的吧!”

看馮俊才不威自怒的神情,慶豐收知道馮俊才看穿了他的把戲,就嗬嗬笑著說:“當然不能怠慢了貴客,別的好茶我這裏可能沒有,荷花清火茶齊書記肯定是沒有喝過,這個季節不管多熱,喝了荷花茶,清心明目,益氣安神絕對沒有問題。”

慶豐收說著,趕忙招呼村裏的人倒茶。聽到慶豐收的吩咐,村裏的人立即進進出出的忙活起來,很快每個人的麵前就多了一杯湛清碧綠的茶水。說是荷花茶,其實應該叫荷葉茶更加準確,而且散發出來的氣味也是苦澀多過花香。

齊天翔看了一眼麵前的荷花茶,又看看屋裏略顯擁擠的大小幹部,對著慶豐收淡淡地笑著說:“你這屋裏地方太小,舞弄不開,我看不如搬幾個板凳,到院子裏說話敞亮,也可以請幾個村裏的老人過來,大家一起聊聊天,輕輕鬆鬆地交流一下想法和要求,也可以給縣裏提提意見。”

“我看齊書記的指示很英明,找幾個有代表性的村民過來,大家敞開了說說,有什麼意見和要求都提出來,齊書記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大家的想法,還是基層的真實情況。”馮俊才順著齊天翔的話題往下發揮著,望向慶豐收的眼神帶著深深地挑釁意味,似乎就料準了慶豐收的真實想法,知道不是所有的村民都讚同他的想法,因為慶豐收在逼迫自己減少抽成的同時,不少的村民也在逼迫他,放開沿水庫的農家樂集體壟斷,以便可以在即將到來的休閑旅遊的盛宴中,得到一些具體的實惠。這也是慶豐收的軟肋,縣裏一旦確定退出,沿水庫的集體壟斷經營,勢必也要讓出一些利益來,畢竟沿水庫的耕地實際上屬於村民,因此這也就是他希望慶豐收搞公司化經營的目的,既可以解決土地使用問題,也可以更好地平衡村民的收入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