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暗流湧動(1)(2 / 3)

“齊書記,房市長到了。”小張快步走進來,低聲對齊天翔說著。

小張的話打斷了齊天翔的沉思,抬頭看到房建設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趕忙站起身,責怪地看著小張,不滿地說:“下來可以早一點說嘛,房市長都站到桌前了,通報還有什麼用?趕快,把咱們的好茶給房市長泡一杯,陪個不是。”

“你就糊弄我這不懂茶的大老粗吧?什麼好茶?說好茶就是好茶?”房建設嗬嗬笑著與齊天翔握了下手,慢慢跟著齊天翔往沙發前麵走,邊走邊說道:“一大早忙叨叨的,你可得快點,我一會還有個會。”

“不影響你開會,更不會影響你下午到河西區調研。”齊天翔微微笑著示意房建設請坐,然後才緩緩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煙盒,遞了一支給房建設,然後才慢慢地說:“務實之前務務虛,換換腦子也好嘛!”

房建設快速看了齊天翔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淡淡地笑著,接過齊天翔遞來的煙,點上抽了一口,緩緩地說:“根據你的指示精神,我現在也開始抽這種十元錢左右的煙了,隻是我不喜歡你這種牌子的,太衝,我還是喜歡抽軟一點綿一點的。讓辦公廳準備的那些特供煙發黴去吧!哈哈哈。”

“什麼我的指示,你老夥計可不能曲解我的意思,隻要自己花錢,抽什麼樣的煙都可以,這我可管不著。”齊天翔嗬嗬笑著應對著,接過小張端來的茶水輕輕放在房建設麵前的茶幾上,平和地說:“嚐嚐這茶怎麼樣?是不是在糊弄你。”

房建設祥裝感興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又認真地看了杯子裏的茶色,緩緩地說:“這茶葉還可以,起碼與好這個字沾點邊。”

“你知足吧!這茶葉可是四百多塊錢一斤呢,比起那些一百多塊錢的茶葉,豈止是個好字,我掙多錢啊!這一個多月要消耗我多少茶葉啊!”齊天翔瞪大了眼睛,不滿地看著房建設說:“這煙啊,茶的,一個月要不少錢呢,你弟妹天天給我算賬,好像這錢都是我花的。”

“哈哈哈,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哄鬼呐!”房建設開懷大笑起來,笑著指著門口對齊天翔說:“你出了這個門,說給所有見到的人,看看有幾個人相信,如果說是我老房那個農村老伴,估計還有一半人相信,說弟妹會這樣,隻要有人相信,有一個算一個,晚上我老房請他吃飯。”

“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跟你說了,反正一家不知一家的難。”齊天翔看寒暄的差不多了,就慢慢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信封,走回來放在房建設麵前的茶幾上,緩緩地說:“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房建設疑惑地望著齊天翔,卻看到了一副平靜溫和的神情,隻能拿起信封,慢慢地抽出材料,認真地看了起來,可看了幾頁就放下了材料,不解地對齊天翔說:“這時候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看看落款日期。”齊天翔冷靜地提醒著房建設,隨即接著說:“這是複印件,原件不在我手裏。慢慢多看幾遍,不著急。”

“你什麼意思,一大早叫我過來就是看這個?”房建設又拿起材料,翻到最後一頁,看了眼落款日期,激動地站起身,竭力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和怒火,陰沉地問:“這些陳年舊事現在翻出來有意思嗎?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你想讓我什麼意思?你坐下!”齊天翔突然控製不住了,連聲質問著房建設,語調冷峻尖刻,“我為什麼讓你看落款日期,為什麼告訴你原件不在我手裏,就沒有仔細想想為什麼嗎?”

沒容房建設有任何的反應,齊天翔接著嚴峻地說:“昨天上午我才看到的這些,今天一大早就請你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我在做文章,想借機整你,可你不想想,我沒什麼要整你,整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是職位升遷,還是實際利益?我有這個必要嗎?人家為什麼讓我看這個,是尊重河州市委,是我這個市委書記,人家有這個必要嗎?人家就是想讓我們兩個互相猜忌,互相爭鬥,動靜越大人家越高興。”說著話,齊天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動情地說:“其實,我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或者不表態,這都很正常,可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我處事的方法。我們是同事,是需要長期共事的夥伴,我不願站在幹岸上看笑話,更不願看著你不明不白地被人算計。”

房建設被齊天翔突然爆發的火氣燒暈了,更是被他連珠炮似的質問弄楞了,很久才緩過神來,慢慢地坐下,看著齊天翔訕訕地咧了咧嘴,又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掏出一支遞給齊天翔,並討好地拿起打火機準備給他點上,被齊天翔沒好氣地打開了手,才趕忙笑著說:“別生氣,我就是這麼一說,你還不知道我老房的毛病,還真生氣呢?”

“我生什麼氣,我是看不過去才生氣,你知道人家給我這個材料的時候怎麼說?說事情發生的哪幾天人家在外邊學習,根本就不知道,推得個幹幹淨淨。”齊天翔不無好氣地瞥了房建設一眼,臉上漸漸變暖,深有感觸地說:“說這些不是為了證明什麼,也不是閑的無奈的八卦,隻是想給你提個醒。反正人家也沒要求我保密,何況也沒必要保密,昨天下午琢磨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讓你看看。”

“你老齊是個真人啊!”房建設深深地望了齊天翔一眼,喃喃地說:“肚量,眼光,感覺,尤其是能力和心地,都是我老房永遠難以企及的啊!什麼叫心服口服,這就是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又想說明什麼?”齊天翔眯著眼微微笑著:“再多說幾句我聽聽,這話我愛聽。”

“算了吧,咱們別玩這種低級的小兒科遊戲了。”房建設望著齊天翔,真誠地說:“就像你說的,我對你構不成威脅,也不會在與我的爭鬥中得到任何好處,這就是你的坦率和肚量,這也是這幾個月你事事處處注意維護和回避的問題,你不願與我發生任何衝突,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對手,也不屑與我爭鬥。可從我的角度,卻始終把你當對手,起碼在初期你剛過來的時候,我就處處想著怎麼應對你的挑戰,防範著你可能采取的手段。可漸漸我發現,不管是你初期對老幹部的拜望,還是座談會及社會風尚大討論,以及老舊小區和爛尾樓改造,都是在按照你自己設定的節奏在走,思路清晰棋高一籌,根本是我無法比擬的,也是難以達到的高度。而且你對李國強的安排和愛護,與樊濤的交往,都顯示出你不同凡響的地方,這些想想都讓人氣餒,也許你不信,自從你上次去過我辦公室之後,我已經不把你當對手了,因為自知之明告訴我,我根本就不夠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