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齊天翔等人走進大廳,早已等候在大廳的張社長趕忙迎了上來,邊走邊說道:
“這次過來的一共是四位,一位是自稱是記協維權部的主任陸方,一位的北京的著名維權律師郎晗,還有兩位是某報的記者劉黎和譚德林,中午就到了,一來就要去約見市委的領導,要為湯品的事情討要個說法。我已經將他們安排到多功能會議室了,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有什麼可擔心的,來說事咱們就事論事說就行了嘛!”齊天翔側過臉對張社長微笑著說:“隻要是來了解和澄清真相的,我們都歡迎並耐心解釋,並始終保持低調的姿態,這是我們對待這件事情的基本原則。這件事由你們市記協出麵,需要安排食宿的一律免費,就在河州賓館,不論是這幾位,就是其他的調查記者,也一律按這個標準接待。”
齊天翔說著,含笑望著張社長說:“大氣一點,不要斤斤計較一些細枝末梢的事情,隻要不是有意挑刺或鬧事的,不要動用公安的力量,以理服人,以情服人。”
“來的這麼快,誰透露的這個消息?”梁冰玉疑惑不解地望著張社長,又像是有意提醒齊天翔注意地說:“昨天下午才采取的措施,今天中午就到了,這麼快的反應速度,也還真是少見的很,記者和律師這樣做不奇怪,記協領導也這麼積極主動,就讓人對動機生疑了。”
“應該是湯品的愛人傳出去的消息,也不排除其他渠道流出去的。”張社長想著,謹慎地說:“不過從速度來看,還是應該是家庭這方麵來的比較可靠,因為到目前為止,知道湯品被拘押的人也沒有幾個。”
“這就不要糾結了,誰傳遞出去的消息不重要,關鍵是看來意就是了。”齊天翔走進電梯,對隨後進來的幾個人說:“解決問題,這是我們需要做的。”
齊天翔說著話,對劉峰吩咐著:“讓你那些網絡監督和技術人員盡快趕到這裏來,視頻和網絡技術,咱們幾個可都不在行。”
“剛才在路上我已經通知他們了,讓他們帶上所有的證據和資料,立即過來。”劉峰望著齊天翔認真地說:“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到了。”
齊天翔點點頭,隨即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嚴肅地望著劉峰說:“不是所有證據,而是謠言、誹謗、謾罵、嘲笑的證據,以及假新聞,克隆新聞的內容。”
齊天翔的話立刻使劉峰恍然大悟,欽佩地望著齊天翔,赫然地笑著說:“還真是沒有想這麼多,隻想著解決問題了,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安排。”
“複雜的事情能夠簡單處理,需要的就是智慧。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就會出現很多麻煩。”齊天翔說著,笑著隨著張社長走出了電梯,向著多功能會議廳走去。
走進多功能會議廳,橢圓形的會議桌迎門的一麵,坐著三男一女四個人,麵對著對麵陪同的報社的記者和工作人員,不理不睬,甚至眼神交流都沒有,隻是自顧自地說著笑著,而且時不時露出輕蔑的神情。看著張社長帶著齊天翔等人進門,停止了說笑,仍然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任何的表情,更沒有起身迎接。
原本微笑著走進會議室的齊天翔,看到對麵四位默然的神態,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怒火,這樣傲慢無禮的行徑這麼些年是很少見到的,而且還是在河州市範圍內,覺得很不痛快,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不快,慢慢地走到對麵中間的位置,緩緩地坐下,神情嚴峻地望著對麵的四位。
看到大家都落座以後,張社長微笑地介紹了齊天翔和梁冰玉、劉峰的身份,得到的卻是對麵冷漠的表情,當介紹到對麵四位的身份時,被梁冰玉冷冷地打斷了,不耐煩地說:“就不用一一介紹了,反正也記不住,就直接開始吧!”
齊天翔側臉望了一眼梁冰玉,示意她冷靜,然後轉回了目光,直視著對麵,緩緩地說:“歡迎各位來到河州市,不管各位因為什麼而來,我都希望大家平心靜氣地平等探討問題。我們不搞什麼新聞發言人之類的虛套,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對話,直接交流,這就是我們的態度。現在是先聽我們介紹情況,還是你們先說明你們的意圖。”
“我們要見湯品,馬上將他請到這裏來。”對麵一個女同誌直直地望著齊天翔,尖刻的嗓音不客氣地說著:“這是對話的前提條件,否則我們沒話好講。”
“你這是命令我們嗎?或者說是責令?”齊天翔被對麵傲慢的神態和語言激怒了,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直視著對方,冷冷地說:“剛才我們記協的張主席告訴我,你們是要見市委的領導,如果你們隻是要見湯品,你們來錯了地方,應該現在就到拘留所去,在哪裏應該能夠見到他。”
“你們上午就到了,下了飛機沒有與記協和當地宣傳部聯係和協調,就直接去見了湯品愛人,並且第一時間就將見麵的圖片,配以煽動性極強的文字發到了網絡上,這是你們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嗎?能在不接觸當地任何組織和單位,不了解實際問題的情況下,就發表單方麵的一麵之詞,這樣的態度嚴肅嗎?”張社長看到來客無禮傲慢的態度,以及蠻橫的措辭,不由憤怒地質問道:“你們見到我,說明了你們的要求,第一時間我就進行了請示,我們的市委書記,宣傳部長,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專程過來傾聽你們的要求,你們不但沒有任何的表示,連站起身打個招呼這些起碼的禮節都沒有,這是正常談事的態度嗎?”
“眾生平等,這樣才能更符合普世哲學的理念,沒有任何的等級尊卑,才能更好的交換意見,達到和諧的境界。”記協維權部的陸方將頭仰靠在椅背上,手臂環抱著放在胸前,漫不經心地說:“都不要拿什麼官階來說事了,在我們眼裏都是一樣,大大小小的官我們見得多了,沒什麼了不起。”